随即,小门“哐当”一声被重重关上。
脚步声和那“咯吱”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
走廊拐角处,阴影里。
范光强如同鬼魅般闪身出来,拦住了推着清洁车的吴老七。
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急切:“东西……给他了?”
吴老七停下脚步,布满老茧的手扶着车把,沉默地点了点头。
范光强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轻蔑和施舍的神情,从怀里掏出两条红塔山,随意地扔进清洁车装杂物的脏桶里:“喏,赏你的。”
吴老七低头看了一眼那两条烟,又缓缓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范光强,声音干涩:
“一条人命……就值两条烟?”
范光强被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恼羞成怒地嗤笑:
“就让你送瓶水,你还想要多少?老东西,别不识抬举!”
吴老七不再看他,佝偻着背,重新推动沉重的清洁车,车轮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他背对着范光强,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预言,飘荡在空旷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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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那么容易死……早就死了。想弄死他的……最后都折了。你也……小心点吧。”
范光强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随即被巨大的惊惧取代!
他僵在原地,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几秒钟后,他才猛地回过神,脸上肌肉扭曲,对着吴老七远去的背影,色厉内荏地低吼:
“放屁!老子是管教!在这里,老子说了算!想动我?走着瞧!”
……
禁闭室内。
干渴的感觉如同火焰灼烧着喉咙。
秦川拧开那瓶矿泉水的瓶盖,清冽的水汽似乎带着诱惑。
瓶口触及干裂的嘴唇,冰凉的触感让他几乎忍不住要痛饮。
就在这一瞬间,吴老七那句低沉沙哑的警告“入口的东西,小心”,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停下了动作!
目光锐利地扫过潮湿肮脏的地面。一只灰褐色的潮湿虫(鼠妇)正慢悠悠地爬过。
秦川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将瓶口倾斜,小心翼翼地滴了几滴水珠,精准地落在潮湿虫那小小的、甲壳覆盖的背上。
滋……
几乎肉眼可见地,那潮湿虫细小的足肢猛地抽搐了几下!
紧接着,它整个蜷曲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剧烈地痉挛、扭曲!
不到两秒,便彻底僵直不动,蜷缩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黑点!
水里有剧毒!
秦川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不是意外,这是处心积虑的谋杀!就在这戒备森严的监狱里,就在这禁闭室中!
吴老七……他知情吗?是无奈的帮凶?还是冷眼的旁观者?甚至……就是执行者之一?
秦川的心沉到了谷底。
在监狱这片丛林里,信任是奢侈品,生存才是铁律。
他不再多想,眼神冰冷地将瓶口对准地面,清澈的毒液无声地流淌出来,迅速渗入冰冷的水泥地,只留下一个深色的、不规则的湿痕,如同一个无声的死亡印记。
……
与此同时,洗衣房机房。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焦糊味和浓重的血腥气。
阿鑫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的脸肿得像发酵的馒头,青紫交加,嘴角裂开,鲜血混合着唾液不断滴落,染红了胸前的囚服。
但他紧咬着牙关,任凭剧痛侵袭,硬是一声不吭。
李广文、马涛和另外两名面色铁青的小弟,如同四座压抑的火山,围在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