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迈着沉稳而压迫感十足的步子走进病房。
马大牙看到老大亲临,挣扎着想坐起来,肿胀漏风的嘴唇含糊不清地挤出两个字:“虎……虎爷……”
“怎么回事?”
赵天虎的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唇间的雪茄微微晃动,仿佛毒蛇吐信。
“怎么搞成这副德性?谁干的?”
马大牙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声音哽咽,添油加醋地控诉:
“虎爷!我带兄弟们去找那个刚出狱的秦家小子要债……”
“谁、谁他妈想到那小子就是个活阎王啊!见面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阿彪给废了!他身边还有个煞神,身手好得吓人!兄弟们……兄弟们根本不是对手……”
他顿了顿,肉痛地补充,“那小子……还硬生生敲走了我一百万!”
“哈!”
赵天虎怒极反笑,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从来只有老子敲别人竹杠!今天倒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虎口夺食’了?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铜环在指间转动得更急,发出急促的闷响。
“虎爷,”
马大牙看准时机,哭丧着脸说,“那小子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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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赵天虎眼神一凝,雪茄停住,“什么话?”
“他说……说您让人抢了他家的别墅……过几天,他会亲自来找您……‘聊聊’。”
马大牙艰难地复述完。
“聊聊?!”
赵天虎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那道刀疤仿佛活了过来,一股被轻视的怒火瞬间点燃!他猛地一拍病床边的铁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一个刚从号子里爬出来的小杂碎,也敢放话跟老子‘聊聊’?!他妈的活腻歪了!老子要把他骨头一根根拆下来喂狗!”
“虎爷!您一定要给兄弟们做主啊!”
马大牙趁机煽风点火,“还有,是罗泰那王八蛋让我们去找那小子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们腾远海运不能袖手旁观!”
“至少……至少那被敲走的一百万,得让他们吐出来!”
赵天虎眼中凶光闪烁,深吸一口气,压下暴怒,声音冰冷:
“放心。这事,老子会亲自去找赵琰‘聊聊’。敢拿我的人当枪使?不出点血,这事过不去!”
……
老码头仓库区,“渔村茶馆”。
这是一间面向码头工人、充斥着粗犷气息的茶馆。
粗瓷大碗,廉价的茶叶梗,喧闹的人声,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海腥味混合的独特气味。
秦川一进门,目光便锁定了角落里的陈海舟。
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依然保持着干净整洁。
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半旧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个误入工地的落魄白领。
秦川快步走过去:“陈叔叔,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陈海舟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小川来了。坐。没什么打扰的,我现在……就是个闲人,时间多得很。”
他示意秦川坐下,推过来一杯刚倒的大碗茶。
秦川依言坐下,看着这位昔日父亲倚重的财务总监,开门见山:
“听我妈说,我爸出事后,您也离开了腾远海运?”
“嗯。”
陈海舟点了点头,端起粗瓷碗抿了一口茶,语气平淡。
“现在在码头这边……看看仓库。”
秦川心中微感诧异。以陈海舟的资历和能力,即便离开腾远海运,找个像样的管理职位绝非难事,怎么会沦落到看仓库?这背后……
陈海舟似乎看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