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沿着弥漫着焦糊味和化学灭火剂刺鼻气味的消防通道,一路狂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要挣脱肋骨的束缚。
当他终于冲到位于博物馆地下最深处的保险库门前,看到那扇厚重、冰冷的合金大门依旧紧闭,表面甚至没有太多烟熏火燎的痕迹时,他双腿一软,几乎要虚脱地跪倒在地。
他颤抖着手,用手机那点微弱的光柱反复照射着门锁和周围区域,确认没有任何被暴力破坏或技术开启的迹象后,才长长地、带着哭腔地舒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
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庞瑞霖的电话,声音因激动和后怕而结结巴巴:
“馆……馆长!保险库!保险库没事!门是好的!看上去一切正常!”
电话那头,庞瑞霖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绷如铁石的心弦终于稍微松弛了几分。
对于他而言,外面那座耗费巨资、象征脸面的建筑可以被毁,但保险库里的东西,才是他真正的命根子,是他半生掠夺、积累和守护的核心。
只要这些东西无损,他就还有翻盘的底气和资本。
“知道了。”
他声音低沉地回应,听不出太多情绪,“守在那里,等我下一步指示。”
这时,范晓莉也驾车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当她看到昔日气势恢宏、如今却只剩下焦黑骨架和残垣断壁的藏珍阁时,脸上瞬间血色尽褪,一股混合着恐惧与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谁……究竟是谁干的?!竟然这么狠毒,要把这里彻底毁掉!”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建筑毁了,还可以再建。”
庞瑞霖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潜藏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看也没看那片废墟,目光仿佛穿透了地面,直抵地下的保险库。
“联系跟我们合作的那几家银行,动用最高级别的金库服务。尽快把保险库里所有的藏品,一件不落地,全部转移过去暂存。”
“是,馆长。等银行一上班,我立刻就去办。”
范晓莉连忙躬身应下,感受到庞瑞霖身上那股压抑的寒意,不敢有丝毫怠慢。
……
与藏珍阁那边的焦灼与压抑截然相反,泰晤士小镇秦家别墅的地下数据指挥室内,此刻却洋溢着一种大功告成的轻松与亢奋。
秦川、吴哲、李广文和陈默四人,围坐在巨大的环形屏幕前。
屏幕上分别显示着由高空无人机和隐蔽机位传回的实时画面,藏珍阁冲天的火光、匆忙救火的消防队、以及庞瑞霖那铁青的面孔。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那混乱的场面和对手的狼狈已足以说明一切。
“哈哈,庞瑞霖这老狐狸,这次怕不是要气得吐血三升!”
吴哲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脸上满是畅快淋漓的笑容。
秦川的嘴角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却依旧冷静深邃,仿佛刚刚完成的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演练。
“现在,只是烧了他一个外壳,毁了他明面上的聚宝盆。真正的痛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们还没戳到。”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吴哲收敛笑容,看向秦川。
他话音刚落,李广文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贺永贤”的名字。
李广文看向秦川,秦川微微颔首。
李广文按下接听键和免提键,沉稳地开口:
“贺先生,一切还顺利吧?”
手机里立刻传来贺永贤难以抑制的兴奋声音,甚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喘息:
“顺利!太顺利了!李哥,我们已经安全返回落脚点,东西也都在。兄弟们让我问问秦老大,接下来的章程是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出货’?”
李广文将手机往秦川面前推了推:
“秦少,贺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