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比克的声音渐渐沉浸其中,带着梦一般的柔和:
“大家都早早熄灯,然后,然后萤火虫就出来了,一点点绿莹莹的光,在莲藕池上,在田埂边飘飘荡荡。
和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那才是活着,那才是……家。”
奥比克滔滔不绝,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仿佛那些景象就刻在他的眼底,从未褪色。
然而就在这情感倾泻到最为澎湃的顶点,他的话语却像被一柄无形的刀骤然斩下。
脸上的追忆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的平静。
“村庄很好,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村庄的事?
别跟我说你是村里的故人,我一眼就看破了,你身上亮的吓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最近沸沸扬扬的奥特曼?”
摊位前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此前所有怀旧的温情都化作刺骨的警惕。
奥比克只喜欢恶作剧,不喜欢战斗,可这并不是眼前这个光人肆意妄为的理由。
如果光人只是单纯的来恶心他的,那他不介意叫光人见识见识,被逼入绝境的妖怪,会做出什么事。
面对几乎凝成实质的敌意,凯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平静与奥比克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单刀直入,凯的声音依旧平稳,“我不是来调侃你的,奥比克。”
“或者我该叫你阿彦少爷,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距离开工日期还有一个月,到了那天他们要拆掉这里的一切,要推平那座山头,兴建起健康乐园,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碎了所有关于过去的温情假象,将血淋淋的现实摊开在了两人之间。
奥比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随即,他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甚至有些玩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因话语而秒变脸的人并不是他。
“呵,我当是什么大事。”他耸耸肩,转身故作轻松地擦拭着早已干净的灶台,“离开就好了。
这里待不下去就换个地方,就当是换个风景,天下之大,总有……”
“真的能离开吗?”
凯打断他的话,这6个字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
将奥比克伪装起来的虚假的自己,彻底揭开。
不能!
这注定的答案就像一根生锈的钉子,死死钉在这片土地上。
奥比克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熟悉这里的每一缕风。
村庄后山、那条溪、了望台、莲藕池……不仅仅是他喜爱的“风景”,也是他存在的根基,是他记忆的载体,是他唯一的家。
离开?说的轻巧。
家是所有人的避风港湾。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试问又有谁想要离开家乡呢。
乡愁不独属于人类,也属于那些与人类共同生活在自然中的生物。
奥比克也有乡愁。
于他而言,离开家乡无异于将一棵古树连根拔起,暴露在阳光下,任其死亡。
那不仅是流浪,更是一种驱离,将他驱逐,任他消亡。
他在这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百年,目睹了村庄的繁荣与寂灭,城镇的兴起与即将到来的毁灭。
恶作剧是他告诉世人,自己存在的方式。
他不会离开。
绝不!
“所以呢,如果我留在这,你会把我当敌人消灭吗,奥特曼?”
痛苦、迷茫,又带着一丝绝望。
和奥特曼作战,他毫无胜算。
他很想逃,可当他有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他的伙伴影子却告诉他。
他们已无法逃避。
一切皆因眼前这张台面上的卡牌。
这张卡牌在整个面摊,甚至是整个区域生成出一种新的屏障。
奥比克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