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响的像一面破鼓。
“呃……”
野瑞想找个话头开始询问,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反倒是少女,更像是询问的人。
“你们是谁啊?这里是哪里?”
“你放心,你是安全的,但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有关你是否能回家。”
“好的,对不起。”少女冷静了下来。
主要是野瑞的年纪和她相仿,让她下意识就放松了些。
这也是居间惠让野瑞来询问的原因之一。
“姓名?”进入到工作,野瑞公事公办。
少女很配合。
“手冢百合。”她声音发颤,一双小鹿眼让野瑞失神。
“呃,出生年日?”
“1915年8月16日。”
询问在之后结束。
百合没有过错,初步判定对基地也没有威胁。
所以当崛井从厕所出来,正好就看到野瑞陪着百合逛着基地。
百合对这一切都充斥恐惧。
不仅是泛着冷硬金属的玻璃,就连窗外,远处的街道上,那一辆辆造型流畅却毫无声响的铁盒子也比她那个时代要快。
基地正中央那块巨大的屏幕上,滚动播放的影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并不是1915年。
甚至这不像她所知的任何一个地方。
“不对……”百合喃喃自语,牙齿都因紧张而不受控制地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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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袭来。
不再是心里的感受,恐惧仿佛变为物理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让她头皮发麻。
她是异类。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光线,这里的人,甚至是这个建筑,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她传递着她是个异类。
野瑞见不得百合这样,上前安慰道:“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我也一定会送你回家的。”
百合的哭声稍微低了一些,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向野瑞。
野瑞避开她的直视,盯着自己脚上锃亮的鞋,艰难地组织起自己的语言:“我向你保证。”
“保证”两个字,野瑞说得极其拗口,却异常清晰。
这是她头一次向异性保证。
百合的抽泣渐渐停下,她定定地望着野瑞,那双还噙着泪水的小鹿眼里恐惧依旧盘踞,但仿佛在无尽的恐惧当中一缕光,给她照亮了路。
野瑞近乎僵直的姿态,向她传递了一个笨拙的承诺。
百合虽无法理解这里的一切,包括野瑞身上那件古怪的制服,以及来来往往人手里拿着的沟通的东西。
但,属于“人”的温暖,使她不再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百合用袖子用力擦了把脸,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地说:
“……谢谢。”
“不客气,诶,别用衣服了,打起精神来,我带你出去玩。”
野瑞说完,就被崛井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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