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唐晓晓走到床边,温度计的探头刚碰到他的额头,突然“呀”了声:“怎么这么烫?”
“可能是矿脉的能量还没散干净。”江伟想坐起来,却被她按住肩膀。她的手心很凉,带着凝露草膏子的清苦香气,按在颈侧的穴位上,居然比张叔的凝神仪还管用。
“别动。”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你神核周围的经络在‘开脉’,现在乱动会留下暗伤。”指尖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滑,停在小腹上方,“我给你按按气海穴,能把余波导出去。”
她的指尖带着微弱的能量流,像细弱的银线钻进皮肤。江伟能感觉到那股乱窜的能量余波被一点点理顺,顺着经络往四肢散去。
黑暗里,他能闻到她发顶的艾草香,还能看见她垂着眼睫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小扇子似的阴影。
“唐医生,”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上次我在红雾里被变异章鱼的酸液灼伤,是不是你半夜来换的药?”
唐晓晓的指尖顿了顿,像被戳破的气泡,立刻缩回手。黑暗里,她的脸颊应该红透了,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张叔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让我……让我盯着点。”
江伟坐起来,窗外的巡逻灯正好转过来,光落在她的白大褂上。他看见她胸前的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帽上刻着朵小小的玉兰花——那是三年前堡垒物资交换会上,他用半袋压缩饼干换的,当时觉得好看,随手放在了医疗室的桌子上,没想到她一直带着。
“那支笔……”
“我觉得好看。”唐晓晓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点慌乱,“堡垒里的日子太闷,带点花花草草的图案,看着能舒心点。”她说着就要起身,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
他的掌心很烫,带着刚突破后的能量温度。唐晓晓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忘了。巡逻灯的光再次转开,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撞来撞去,像两匹受惊的鹿。
“江队……”她的声音发颤,却没有挣开。
江伟能感觉到她手腕的细,像段易碎的玉。他想起这三年里,她总是在这样的深夜出现——他受伤时,她来换药;堡垒断粮时,她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偷偷放在他门口;甚至上次林玥弄坏张叔的旧终端,也是她连夜找零件修好的。他一直以为是职责,却原来……
“晓晓。”他换了个称呼,手指在她的腕骨上轻轻摩挲,“我以前……是不是忽略了很多事?”
黑暗里,他感觉到她点了点头,发顶的艾草香蹭过他的下巴。然后,她轻轻靠了过来,像片被风吹落的叶子,落在他的肩膀上。
“江队,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堡垒,装着大家。”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衬衫里,“我从没奢求过什么,就是……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在后面看着你。”
那晚的后半夜,堡垒的金属穹顶外,红雾像被揉碎的胭脂,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房间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唐晓晓的手指在江伟的胸口画着小小的圈,那里的皮肤下,仿佛看到了神核的跳动沉稳得像堡垒的能量核心。
“江队,”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明天……明天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江伟低头,看见她眼底的不安,像怕打碎了什么珍贵的瓷。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艾草香里混着他的气息,成了种新的味道。“好。”他轻声说,手指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着,“都听你的。”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像只找到巢穴的鸟,很快就睡着了。江伟却睁着眼睛到天亮,看着窗外的红雾一点点变淡,天空的多彩极光美轮美奂!
他想起苏清月递给他星髓钢片时泛红的脸颊,柳如眉撞他胳膊时故意放大的脚步声,林玥递终端时躲闪的眼神,还有唐晓晓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那支玉兰花钢笔。
原来有些感情,就像能量矿脉里的纹路,平时看不见,却一直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