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扬满头黑线:“公主殿下,小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御医……”
“哦?”九公主俏脸生晕,不依不饶地说:“可是,你治好了珂儿的痰湿,还治好了六哥哥的毒!”
楚云扬哭笑不得,这就是一个任性的小丫头,跟她哪里说得清楚!可也不敢不回,想了一下,勉强应付道:“小臣运气好,侥幸罢了。”
“我不管!珂儿就要吃冰饮子!吃很多很多冰饮子!然后,然后,就让楚神医帮珂儿调理……”
“……”楚云扬无语,下意识的用手去抹额头的汗。九公主凤眸圆睁,固执的等楚云扬一个承诺,春杏几人个个掩唇偷笑!
楚云扬的汗出得更多了……
“小臣,小臣给公主殿下开几副清凉解暑的食疗方子。”说着,急急低头书写处方。
“这个倒是不错,给本宫也开几副试试。”慧贵妃不知何时已走了进来。
“母妃!”
“贵妃娘娘。”
慧贵妃笑着压了压手,示意楚云扬继续开处方,不必行礼。楚云扬不再多言,低着头,奋笔疾书。
重华宫内。
闻宏瑄手握《处世悬镜》,眼睛定在书上的某一处,半晌都不动一动;他的手指在纸上无意识的摩挲,泄露出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周老夫人被三狸带着进了正殿,闻宏瑄下意识起身,猝不及防间,一老一少四目相对!
周老夫人一眼看见六皇子,不由得一怔,这双眼睛,活脱脱就是女儿再现啊!
一股尖锐的痛楚从心底袭来,周老夫人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她强压心头剧烈的震动,颤巍巍的上前就要行礼。
闻宏瑄双眼不自禁迅速泛红,抢先一步上前扶住,哑声道:“外祖母。”
周老夫人老泪横流,嘴唇哆嗦半天方颤抖着唤出一声:“瑄儿?”
闻宏瑄眼眶酸胀,声音哽咽:“外祖母,我是瑄儿!”
“好孩子,难为你还活着,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周老夫人泣不成声。
闻宏瑄搀扶着她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跪到地上就要磕头。周老夫人猛地站起,哆嗦着说:“使不得!使不得!国法在上,这如何使得?!”
闻宏瑄扶着周老夫人重新坐好,到底还是磕了一个头,悲声道:“今儿,瑄儿只是您的外孙!”
周老夫人泪如泉涌,透过模糊的泪眼,贪婪地凝视着这双曾经万分熟悉的眼睛……
多少年了?就为着失去了这双眼睛,她的丈夫,曾经的文官之首,前枢密使大人周远清愤而停朝,称病隐居于城外别院;而她,多少个日日夜夜,流干了眼泪,诵遍了经书,几乎哭瞎了自己的一双眼。
“外祖母,瑄儿不孝,长这么大,未曾在您二老跟前儿尽过一天的孝道……”
“好孩子,这如何怪的了你?只恨天道不公,奸佞横行!”周老夫人长叹一声,眼底尽是悲恸……
她又伸出颤巍巍的手轻抚闻宏瑄的面颊,滴泪道:“也怪老身糊涂,总不信你母亲让人保住了你。虽听到有说六皇子回宫,还以为又是朝中那些魑魅魍魉的阴诡伎俩!可知你外祖当年伤心过甚,这些年身子总是好一时歹一时,怕他希望再度落空,就真的要送掉他一条老命了!是老身做主,严令下人概不许传话到别院去……”
“是瑄儿不孝,回宫后未曾联络外祖母……”
周老夫人压手阻止他再说下去,泪眼婆娑道:“傻孩子,怕是这许多年你受尽了苦楚吧?”
闻宏瑄默了默,缓缓回答:“瑄儿一出生便受林公公庇护,送到江南乡下表弟家安然过得十年;后面家乡遭瘟,瑄儿才上京寻找自己身世。流浪了两年多,幸得一位小姐姐数次相救、照拂才有今天。”
“我可怜的孩子……都怪外祖母不好,让我瑄儿受苦了……”
闻宏瑄摇头,“不怪外祖母,是瑄儿本不想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