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了笑,一只手捏住了衣襟,不让它滑落。
走不多时,便到了昨日跟哥哥约好的地点。这里属于流放地的范围之内,倒也无人监管。二人站定,雨蝶便开始不安的在原地转圈。
差不多寅时三刻,有两个人影远远的朝这边走来。雨蝶迅速紧张起来,她先是一把扯下自己的小厮帽,打散了头发,又用一支发簪随意挽上,配着小豆子的大衣裳,倒也真是别有一番意味。
来人越发近了,雨蝶忍不住疾步赶上前,又在来人数步之处骤然停住。
“络络。”来人哑声叫。
借着熹微的晨光,依稀可见来人头发发白,面容苍老,一步一步蹒跚着走来……雨蝶一手掩口,无声的哭了起来,这是她的父亲啊,苍老憔悴如斯,他,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啊!
“父亲……”雨蝶双膝一软,扑通跪地。
夏远山缓缓上前蹲下身,颤抖着手想要轻抚女儿的脸,“好,好,络络不哭,让阿爹看看……”
雨蝶一头扎进父亲怀里,失声痛哭:“阿爹……”
小豆子远远的站着,跟着不停的抹眼泪。
父女二人哭了一会儿,雨蝶便急着要给父亲擦药。夏远山已经从儿子口中知道女儿现在学了医,而且还是太医院最当红的楚御医亲传弟子,虽知女子行医艰难,却也真是为她能有一技傍身而高兴!
更想不到的是,如今差不多名满天下的楚御医,是个半大孩子不说,竟然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女扮男装,是个真真切切的小女子!看起来,是他们父子被流放的太久,外面的天,要变了!
“他待你好吗?”夏远山忽然问道。
“阿爹?”雨蝶愕然。
夏远山眼光有意无意地扫向雨蝶肩上的衣裳。雨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披着小豆子的外衣,顿时就羞红了脸,嗫嚅着说:“女儿心里记挂父兄,和他,不,不是……”
夏远山轻轻拍了拍雨蝶的手,轻叹一声,温言道:“听你阿兄说,是他和楚姑娘救你出来,既如此,便是不嫌弃……”夏远山忽然住了口,转头对儿子说:“你唤他过来,为父问一问他。”
“阿爹……”雨蝶顿足。
“络络乖,你不要管,一旁站着。”父亲再次轻拍雨蝶的手,轻声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