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贵妃的寝宫,坠儿忍不住再次发问:“小姐,您真是聪明,奴婢瞧着皇贵妃真的好喜欢小姐送的花!只是奴婢有点不明白,为何不趁着皇贵妃高兴,问一问六殿下的情况?岂不比九公主知道的更详尽些?”
“蠢货,当真是榆木脑袋!姑母眼下风头正盛,必定会万事谨慎小心,六殿下此行事关军国,姑母又岂会跟我说起?”华容冷笑一声,说着话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又道:“倒是表妹一向是个蠢的,又极惦记她那位楚御医,倒不如去她那里坐坐,总还能听到只言片语。”
二人说着话,就到了九公主的寝殿。春杏迎出来,悄声说:“请表小姐到偏殿稍坐吧,九公主午歇未醒呢。”一边令小丫头殷勤奉茶。
华容对这里是极熟惯的,摆手道:“无碍的,春杏姐姐且忙去,我自去偏殿看会儿书。”
春杏素知她与九公主亲厚,当下也不多言,含笑退出,由她自便。
华容在书架上随意翻找,本意是真想找一本书来看,却忽然发现一摞书竟是放了好几卷宣纸,隐隐约约,似有墨迹微透,当下明白这是表妹自己平时的画作,这些被特意收藏起来的,想来都是她的得意之作。那倒是真要欣赏一番了。
华容唇角含笑,不经意的打开,只看一眼,就猛地折起,一颗心顿时砰砰直跳!她看到了什么?表妹一个堂堂九公主,竟然偷偷在画一个小小御医?!
坠儿见她面色有异,急忙凑过来看。华容把锦盒里的画一张张打开,竟然是画的都是楚御医的各种情态!
“天哪!九公主竟然偷画楚御医!”坠儿掩口惊呼。
“嘘!”华容赶紧制止了她,把画作仔细收好,原样放回。
“记住,你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否则,连我也未必护得住你!”
华容喝止了坠儿,示意她到门口看看有无人听到。
坠儿白了脸,惊惶摇头道:“没,没,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一边急忙到门口张了张,见左右无人才放了心。
华容怔怔地坐了一会儿,随意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瞧着。
“容姊姊有日子没来看珂儿了,怎不让人早些唤珂儿起来?”随着一声娇声燕语,一个明媚灵动的少女出现到华容面前。
华容回神看去,不由得脱口而出:“珂妹妹果然是出落得愈发好了!”
“容姊姊竟取笑珂儿。”九公主俏脸一红,大有小女儿情态。
华容心中一动,试探道:“听说边城捷报频传,想来楚御医快回来了。”
“哪里有那么快,昨儿刚收到六哥哥给母妃备的生辰礼,想来母妃的生辰宴他们人是赶不回来了。”九公主两颊晕红,又喜又羞道:“这一次,六哥哥和楚御医又立了大功呢!”说着,禁不住满面生辉,一双乌黑的眸子竟如潋滟春水。
华容听到了她想听到的,却被九公主的娇羞所惊,怔怔地望着九公主,竟有些痴了。
回到边城,冀王的得意与豪情顿消,看到六皇子好端端的出来迎他,气得他差点就厥过气去。他不着痕迹的剜了青衫客一眼,青衫客顿时遍体生寒,眼刀若能杀人,他必定会被冀王挖下一块肉。
“五皇兄此番前去柔然,为两国邦交不辞辛劳,令弟弟感佩。”闻宏瑄笑意从容。
“六弟客套了,坐守边城,更需劳心费力。”冀王咬紧后槽牙,好艰难才忍住没有一拳打在他的笑脸上。在他看来,六皇子根本就是
在讥讽自己奈何他不得,故意如此气定神闲的笑给他看。
楚云扬与华清扬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回去柔然的路上,二人就已经有过初步的交流,这一次六皇子遇刺,冀王的嫌疑最大。
首先,华家父子驻守边城十数年,从未出现过如此绝顶高手。再就是随行护卫的武功众人基本上都见识过,唯有冀王身边的青衫客,
从无人见过他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