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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亲也说了,阿母生下妹妹就只剩下半条命,本就自顾不暇,后面又一直恹恹病着。”想了想,又说:“半年前容儿就曾在信中提起,说宫里的姑母和珂表妹都十分喜欢楚云扬,后面为祖母诊病,祖母一见她就喜欢的要紧,容儿说,这主要是楚云扬心思奸猾、太会阿谀奉承之故。如今看来,只怕是另有原由。”
大将军沉默不语,他依稀记得,阿鸢和柳氏生产那晚,母亲被风雨困在了道观,次日午后才得以归家,莫非,柳氏竟然真是趁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若照此推论,那柳氏便是用自己所生的女儿,换掉了阿鸢所生的女儿,然后又命心腹祝婆子将阿鸢所生的女儿远远丢弃,对众人却谎称是因早产而夭折!
一念及此,大将军不仅感到浑身恶寒!贱人,她怎么敢?!
当下再不迟疑,将父子两人的猜测详细书写,封了火漆,命人连夜快马送回将军府给老太太,托母亲暗中审查祝婆子,务必让她给出一个说法!
如果,楚云扬真的是他和阿鸢的女儿,就必须在她回到京中的第一时间内给她一个新身份!也免得她因女子之身行医而备受争议。雨蝶姑娘所受的责难,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承受!
还有,她说自己曾被卖为童养媳,竟然,竟然还曾被卖入妓馆!天知道,这丫头在外受尽了多少苦楚,若果然是他和阿鸢的女儿,恐怕阿鸢的魂魄都不得安宁!
他真是糊涂昏聩,是不负责任的夫君,更是失职的父亲!
因着这次荷包事件,楚云扬也久久无法安枕。
“楚御医,谢谢你。”黑暗中,传来沈清霜的声音。楚云扬装睡不答,她不想跟她讨论华清扬。旁边的雨蝶呢喃了一句什么,又传来均匀而细微的呼吸声。
“我知道,是你跟少将军解释了荷包的事,所以今日他才特意赶来谢我。他,他还对我那样的笑……”沈清霜低低述说,声音里充满了甜蜜。她像是并不需要楚云扬的回答,只是,需要一个听众。
黑暗中,楚云扬大睁着双眼,荷包的事?
她,真是华家的女儿吗?
如果她真是华家的女儿,那么,她在妓院一年多的经历他们可能接受?在这个女子名节重于一切的时代,有谁家肯承认一个曾身陷娼门的女儿?
在心底轻叹一声,楚云扬慢慢坠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