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颜见林掌柜的目光躲闪,心中也就明白了大半,遂冷笑一声,“瞧着林掌柜适才殷勤的样子,倒不似新认识,怎的,怕本小姐搅了你的生意不成?”
林掌柜急忙摇手,陪笑道:“汪小姐言重了,咱们谁不知道汪小姐是咱们醉红颜的娇客?时常都盼着您来,岂会有打扰一说?汪小姐指头缝里漏一漏,便是咱们莫大的福分了。若不是有汪小姐时常前来捧场,咱们红颜醉怎会有如此红火?”
果然是大掌柜,一番话说得汪若颜面色由阴转晴,却巧妙地避过了敏感话题。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汪若颜也似乎忘了刚刚追问的问题。抬手压了压发鬓,唇畔不觉露出了一个微笑。
却听到有人”嗤“地笑了一声!循着声音望去,正是陈尚书家那个管事婆子。当下就沉了脸:“祝婆子你笑什么?别以为别人给你两句好话你便是人上人了,再怎么受主子看重,到底也还是个奴才!,你当人人都要巴着你么?本小姐今儿个偏要撕你的脸面!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本小姐的脚底泥!本小姐脚上的鞋袜都比你高贵些!竟还敢嗤笑本小姐!”
那祝婆子还真是被云扬的两句善意的好话甜到,见汪若颜追着掌柜的打听那好看的小郎君,忍不住就瞧不上。不料竟惹来汪若颜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辱骂,当下就被气得浑身发抖!她是尚书夫人身边最得用的管事妈妈,就连主子时常都是好颜色,几时受过如此辱骂?
顿时也顾不上维持高门管事的矜持,迅速回怼:“你倒真是个体面的主子小姐,可有谁见过如你这般的高门小姐,瞧见一位好看的小郎君,那眼睛就像是粘在人家身上一般,口水流得都恨不得把自己漂起来!也该瞧瞧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
汪若颜狂怒!其实在她心头一直都有两大暗刺,一是容颜不过中等,与京中一众千娇百媚的贵女相比简直就是不够看,故而,平时特别注重衣饰头面和妆容,刚结束的公主府赏花宴中一众美人与娇花争奇斗艳,把她衬得更是灰头土脸!今儿个就是专程来挑上好的胭脂的。
第二根刺,便是她爹的官阶不高,虽也是四品的正职,可在高官云集、公侯满地的京城,到底还是拿不出手!好在她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外祖和一个宫中做了淑妃的姨娘。她也因此总爱提自己是宫里虞淑妃外甥女这层身份。
这下被祝婆子同时戳中两大痛处,哪里还能忍?当下恼羞成怒得双目泛红!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祝婆子,“贱奴!贱奴!绮罗,给我打烂她的脸!”
她的丫头也像是个省事的,不仅没有听命上前,反而垂首低劝道:“小姐,咱是来买胭脂的,何必跟她一个奴才置气?”
汪若颜一怔,刚才一时情急,没忍住以千金之躯竟跟一个贱奴对骂,也真是失了她的体统,若对方不是个奴才,她早上去抽她耳光了!听丫头如此不听使唤还敢如此当众提醒,更觉失了颜面,冷不丁一巴掌甩过去,“你作死么?本小姐让你去打回来!”
众人一见事情演变成这样,顿时神态各异。有怕事的,匆匆结账走人;有爱瞧热闹不嫌事大的,早顾不上看商品,一个个瞪大兴奋的眸子,只等她们再激烈一些。
林掌柜却是暗暗叫苦不迭,这两位主儿,他可都是不愿意得罪,毕竟是开门做生意,断不肯轻易就将顾客变成仇家的。
那边的红颜醉茶室,云扬早已在两位妆容精致的夫人面前坐定,怎知又一次因着她的出现引发了一场风波?
林夫人见她一身男装打扮,先是愣了愣,随即恢复正常,先跟云扬见了礼,又向也是一脸愕然的手帕交眨了眨眼,遂笑着引荐:“大东家好,这便是奴家的自小玩到大的手帕交白家娘子。”
白,娘子?云扬愕然又好笑,果然白家天生就是做医药营生的吗?传说里有个白娘子传奇,一条白蛇却一直尝试用治病救人积攒功德;她看过的电视剧里还有一家白家老号,专做医药生意……
“大东家有甚想法,不妨跟白娘子直说。”林夫人的话,适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