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怔怔地听着,当亲耳确定当年害阿元一家的是汪侍郎时,不禁目眦欲裂:“果然是他,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
闻宏瑄望着她,目光中充满怜惜,又是医术又是农桑,还要技术创造,就连好心救一个孩子都要惹上这一堆糟心事!难道说一个人有能力就是她的原罪吗?老天,你何其不公啊!
云扬却没有纠结多久,望定闻宏瑄,沉声问道:“胤王殿下欲待如何?可否让阿元见一见他的父亲?”
闻宏瑄缓慢而沉重地摇头,“以本王之见,最好暂且不必相见。”看到云扬眼中的疑惑,遂急忙补充道:“一是前路凶险,最好不要将阿元拖进来;二是杜大人手足尽断,行动多有不便,万一泄露行踪,反而会再次为他引来杀身之祸。”
“手足尽断?”云扬骇然,“怎会如此?”
闻宏瑄轻叹一声,“姓汪的在抓到他时先就切断了他足筋,手筋虽未完全切断,但因当时失血过多,他们主仆只顾逃命,未得到及时的医治,时间久了也就废了。他的手掌已经无法握拳,手指无法弯曲去抓取物品,就连拿起一张纸都极其困难。成了既不能动、又没有感觉的“残肢”。
他的脚独立行走也几乎是不可能了。除非能有神仙帮他接上筋脉,再经过漫长和痛苦的复健,应该是可以做到挂着拐杖缓慢地移动短距离,正常走路,恐怕是晋升无望了。”望着云扬痛苦地捂脸,闻宏瑄再次深深叹息一声,安慰道:“好在他有一个忠仆,不仅舍命救了他出来,还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他。”
云扬掩面,不忍再听。
从现代医学上来讲,这不仅是被伤了肌腱,还应该是被伤了神经,只是不知,那些神经有没有坏死……
闻宏瑄见她发呆,不由得心中一动,试探着问:“姐姐可有办法助他康复?哪怕能简单写字也行。”原来,杜允文的伤处因为缺医少药起了炎症,一直发高热不退,要不是那仆人到处野地里找草药拼命给他又吃又敷,只怕那一次就不在人世了。
不过,人虽然捡回一条命,却烧坏了嗓子,如今连说话都不能。虽然那位仆人也知道事情始末,终究还是要他亲自指证更好。
云扬瞧着他一脸期盼的目光,实在也不忍泼他冷水,却因并无把握也不敢轻易承诺。想了想,勉强道:“找个合适的时间,先安排我看一看他的情况再说吧。”
闻宏瑄急忙连点头称是。
云扬心中想的却是,是不是需要先去定制一副手术刀具?可她只是纸上谈兵,从未临床经验过啊!不管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正想得入神,合欢跑来报告:“姑娘,那个狼又来了!”
闻宏瑄脸一沉,“这姓汪的好大的狗胆,这都什么时辰了?竟还敢私自前来云庐!”
云扬冷冷道:“还不是想抢明日栽种的头功,不愧是个会钻营的狗贼!”
闻宏瑄冷笑,“这次想瞎他的眼,本王早已将具体事宜交付给林侍郎。姐姐且避一避,那就是一条疯狗,能不招惹就轻易不要招惹,日后自有国法制裁他。”
云扬颔首,对合欢吩咐道:“就说我不在,忍住些脾气,赶他走。”
合欢开心应了一声:“是。”转眼跑个没影儿!
怀夕走过来在门外探头,见有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孔,赶紧又缩了回去,云扬瞧见,便走了出来,“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怀夕小声道:“大师姐让怀夕过来确认一下,那些贵族小姐预定的洗发乳是用无花陶罐吗?”
云扬点头,“那些有花的,我是为皇室准备的。”
怀夕答应了一声,又悄悄道:“那个黑衣男子,看起来好凶。”
云扬一怔,随即想到她说的是周天意。只是,他凶吗?不,他那不是凶,而是一股暗卫特有的肃杀之气。遂笑着安慰道:“怀夕不怕,他是周叔叔,他的凶,只是装出来吓唬坏人的。怀夕是好孩子,他会保护怀夕。”
怀夕眼睛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