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文帝一急,脱口而出道:“不能再留了!”
皇贵妃愕然,“陛下何出此言?”
晟文帝讪讪道:“议了亲,也是可以继续做事情嘛。也不一定非要留在家中。”
皇贵妃叹气:“那陛下可知道,时下人对女子的恶意揣测有多可怕?又有多少官宦人家,是允许自己家的未婚儿媳在外抛头露面的?问题的关键是,云扬所做之事,许多事都是非她不可!既是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不如索性不制造矛盾:既无法抑制别人的思想,不如干脆忠于自己的内心。便留着她在家中多养两年,即使会有人恶意揣测,至少,在行动上不会受到限制,这便是家母能想到对云扬最好的支持了。”
晟文帝想了想,竟然道:“瞧着还是身份的威慑力不够,实在不行,便……”
“便是要再给扬儿加封尊号吗?”皇贵妃及时打断他,抢着说:“只是云儿已经被封为县主,若要加封郡主,恐怕还要对朝廷再有贡献才行。虽有水库之策,到底功业未成,陛下,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晟文帝怔怔地望着他,一时有点迷惑,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是想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媳妇好嘛!不过,先封个郡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身份上越是尊贵,就越是配得起自己的儿子!再要实施起什么智策也会更加便宜。对,就这么干!
皇贵妃见晟文帝久久不语,心中也不由得打鼓,今日所举,搞不好就是一个“妄揣圣意”的罪名!不过,那也总好过让陛下说出赐婚之意,早早将云儿搁在暴风骤雨中心!哪怕是再晚上两年,云儿再大一些,有了更坚强的心志和翅膀,也便是她这个做姑母的一番情意了。
晟文帝却在这时开了口:“爱妃说得也有道理。有些事,倒是可以再等一等。朕许是吃多了青梅饮的缘故,这会子还真的就饿了,不如,就传膳吧。”
皇贵妃心头暗暗松了一大口气,微微一笑,扬声道:“兰嬷嬷,吩咐传膳吧。”
兰嬷嬷在不远处答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且说肖娴妃回宫后,怔忡了良久,一时想不到破局之法。想起皇上对华梅母女的娇宠,再回想他对着自己始终端着那种上位者的威严与冷淡,不禁心尖儿都气得颤抖!
自己的儿子宙儿因与青楼女子无媒苟合受到惩戒,转眼已过去几个月了。可看陛下对宙儿的漠视,怕这种难堪的局面还将继续。她自知无法得到陛下待华梅的那般情意,也不想在此处费心自寻烦恼。可宙儿长期受他父皇冷落,会不会更消磨了意志以至于自甘堕落?如果是这样,那她所有希望才算是全部断绝!
一念及此,肖娴妃顿觉出了一身冷汗!不,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她叫来秦嬷嬷,附耳低声说了一会儿。秦嬷嬷频频点头,很快就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出宫去了。
肖娴妃不知道的是,与她在长春宫坐卧不安的同时,虞淑妃也在自己的文化宫焦急地来回踱步。
虞嬷嬷端着一杯酸梅汤,苦口婆心地劝:“娘娘,奴婢的好娘娘,您就听老奴一句劝,且坐下来喝口汤,就算是再着急,这人总是要吃喝的对不对?娘娘如此自苦,凝香苑那位还不是分毫无伤?”
虞淑妃摆手道:“眼下哪里还顾得上华梅那个贱人!搞不好,咱们便是灭顶之灾了!”
“哎呀娘娘快慎言,咱们不是一直都格外的小心谨慎吗?就连咱们齐王殿下也委屈掩饰那么多年!怎么会就说到灭……呸!晦气!怎么会那么严重了呢?”
虞淑妃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怒道:“还不那个姓汪的靠不住!当初本宫就说,太过有贪婪心的靠不住!晏儿非说有贪欲之人才好控制!如今南边有异动,只怕都是那姓汪的屁股没擦干净,近来搞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端所致!不顾身份地骄横狂妄,他仗的谁的势?对,还有那个蠢猪一样女儿!本宫就没见过比她还蠢的女子!到处张扬、寻衅滋事!如此无状别说是姓汪的本不干净,即便是姓汪的水清照影儿也会非得被她给搅浑了不可!”
虞嬷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