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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数只猩红的眼，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密密麻麻。
而眼睛之下，就是母虫的深渊巨口。
这一定是姚小茵这辈子，见过最为恶心惊悚的东西了。
[恭喜，你不用想办法去十层了。她嗅到你的血，她醒了。]
姚小茵：“啊哈哈，我真是谢谢您嘞。”
队友陷入幻觉，自己动弹不得，面前就是醒来的，随时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可怕母虫。
还有比她更绝望的吗？
姚小茵甚至希望此时一切都是幻觉，而牧戈能赶紧两巴掌把她扇醒……
“姚小茵。”
“啊？”姚小茵还死死盯着头上那只母虫，随口啊了声。
“姚小茵。”
牧戈？她这是被吓傻了吗，居然听到牧戈的声音。
“姚小茵！”
姚小茵猛地转头，正好对上牧戈睁开的双眼，对方额前全是细密的汗水，而那因为脱力而苍白的脸色，因为唇角沾到的血迹，而衬得呈现出一种透明感。
牧戈知道，第九层名为亡灵深渊，他原本以为，里面会被塞满各种装神弄鬼的玩意，并未放在心上，却在踏入的瞬间，彻底忘记当下正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姚小茵。
看到对方一次又一次，为了救下杨长丰而造成自己的死亡。
牧戈一次又一次赶来，却一次又一次地无法阻止。
终于，在第二十次经历这一切的时候，牧戈疯了。
他不再阻止，而是亲自要去杀死杨长丰——因为只有这样，姚小茵才会看向自己，她才会为了救下杨长丰，而走向自己。
愤怒与痛苦，在一起如牧戈所预料那般发展后，达到顶峰。
“你为什么要救他，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牧戈掐住姚小茵的脖子，冲着她怒吼。
姚小茵回答他，是的。
牧戈笑了起来。是吗，那好吧。
牧戈将她压在地上，既然如此，那来讨好我吧，为了他，用你的一切，接受我吧。
眼中映出对方瞬间的慌张与错愕，牧戈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也没有想到，在看到对方颤抖着，瞳中映出的自己，会笑得如此快乐。
而他感情的缺失，竟会在这一刻被治好。
他会因为姚小茵被自己填满而兴奋无比，也会因为对方在接受自己时，屈辱落泪而愤怒，发脾气。
不许哭！
他拉着对方的手，亲吻她的眼，她的泪，咬住她颤抖的唇。
他说，我爱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下一瞬，温热猩红的液体喷洒在牧戈的脸上，然后滴落。
是姚小茵抽出他给的刀，狠狠割开自己的咽喉，没有一丝犹豫。
血液滑入牧戈的嘴，是牧戈不曾想到的……甜腻的味道。
他来不及痛苦，来不及嘶声叫喊，周围一切在猝然之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上开裂的天花板之后，望着自己的巨大母虫。
还有被自己拉住的，已经呆滞的姚小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