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曦穿透夏家公馆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如同撒了一把碎金。
可这暖融融的光线,却驱不散客厅里弥漫的凝重气息,连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沙发上,雄哥、叶思仁与夏流阿公并肩而坐,三人眉头皆拧成了死疙瘩,脸上覆着一层化不开的愁云。
雄哥双手交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神时不时飘向角落,满是焦灼。
叶思仁靠在椅背上,虽因昨夜耗损未复而面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腰背,目光紧锁着窗边的身影,藏着担忧与愧疚。
夏流阿公则闭目凝神,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弦上,更添了几分压抑。
夏天和夏美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两人肩膀挨着肩膀,你看我我看你,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时不时偷偷瞟向角落里的夏宇,眼神里满是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这次的麻烦,终究是因夏宇而起。
夏宇独自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被按在刑椅上的受审者,却始终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眸,看不清神色。
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用力到泛白,连手背都青筋凸起,活像个犯了滔天大错、等待责罚的小学生。
自从昨夜从昏睡中醒来,体内的魔性被洗魂曲彻底涤荡干净,那些被魔性操控时的所作所为,便如同潮水般在他脑海中反复涌现。
失控时对家人挥出的利爪、脱口而出的暴戾言语、魔化后周身翻涌的黑气、还有家人脸上惊恐担忧的神情……
每一个片段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让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懊悔与自责。
他曾那般渴望拥有异能,渴望摆脱“麻瓜”的标签,渴望变得强大,能像夏天一样守护家人。
可经历过魔化的失控后,那份执念早已被深深的恐惧取代。他再也不敢奢望什么异能,更别说那凶险万分、能吞噬心智的魔化异能了。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一时失控,不仅让自己身陷险境,更可能让整个夏兰荇德家在铁时空白道异能界抬不起头。
魔化异能行者,本就是白道严防死守的对象,是异能界的“异类”,如果没有盟主的特赦令。
那么等待夏宇的,恐怕是无尽的追查、排挤,甚至可能被异能盟列为“危险分子”,而整个夏家,也会因他而被牵连,从此在白道异能界举步维艰。
“阿公,现在是怎样啦?”夏美实在受不了这窒息般的压抑气氛,忍不住撅着嘴,无力地吐槽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势利鬼的魔性都被爸用洗魂曲洗干净了,事情不都解决了吗!干嘛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搞得跟天要塌下来一样?”
“夏美,闭嘴!”雄哥猛地瞪了夏美一眼,厉声呵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涉世未深的夏美哪里懂?盟主那边要是追究起来,夏宇的处境简直不堪设想!
夏美被雄哥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哆嗦,委屈地瘪了瘪嘴,眼圈微微泛红,却还是愤恨地闭上了嘴。
她偷偷瞪了夏宇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恶意,只有满满的担心和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雄哥没再理会夏美,转头看向夏流阿公,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焦急:“爸,现在怎么办?昨天的战斗动静那么大,两个魔君和叶盟主异能的碰撞几乎席卷了半个城区,铁时空的异能行者肯定都感知到了,夏宇魔化的事,根本瞒不住!要是盟主那边没有特赦令赦免夏宇,我们夏家以后在白道异能界,可就真的举步维艰了!”
闻言,夏流阿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手指敲击沙发的频率更快了几分。
他心中盘算着——这件事若是只有夏家人知晓,倒还好遮掩,可昨天战斗的能量波动那般剧烈,梦魇、天外二君的魔能气息阴邪刺骨,叶尘的异能又如此恐怖,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