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夏兰荇德家,褪去了白日的喧嚣与凝重,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在寂静的空气里轻轻回荡,像是大自然的催眠曲,安抚着紧绷的神经。
此时,叶尘等人早已各自散去休息,唯有叶思仁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孤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格外孤寂。
叶思仁独自坐在床边,身上赫然套着一件臃肿的银色防护服,领口、袖口都用特制的黑色胶带密封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被包裹在防护头套里,脸上还扣着一个简易的透明面罩,只露出一双写满警惕的眼睛。
他这副模样,活像个准备拆解高危炸弹的排爆专家,与平时吊儿郎当、爱耍嘴皮子的“死人团长”判若两人,透着一股反常的严肃。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在防护服里微微起伏,小心翼翼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信封边缘泛着一丝诡异的暗紫色,纸质粗糙发硬,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正是前两天让他吃尽苦头的那封“夺命信函”。
想起当时拆开信封后,瞬间发作的“狂笑肛裂八点断筋散”,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种不受控制的疯狂狂笑,笑得眼泪直流、腹痛不止。
全身筋骨仿佛被生生撕裂的剧痛,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还有那差点让他“社会性死亡”的尴尬窘境,至今想起来都脸红耳热。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穿上防护服,连呼吸都不敢大意,生怕再中一次招。
叶思仁戴着加厚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捏住信封的边缘,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般,缓缓将其展开。
里面并没有多余的信纸,只有一张泛黄发脆的纸,上面用苍劲有力的笔法写着寥寥数语,字体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清字迹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骤然一紧——这字迹,分明是他老爸叶赫那拉·雄霸的!那种独有的笔锋和力道,他从小看到大,绝不会认错。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太了解自己的老爸了,雄霸虽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却向来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毒计对付自己的儿子,尤其还是如此羞耻的毒药。
而且,这毒性的发作方式,也透着一股熟悉的阴险劲儿,让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他凑近纸张,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又用指尖轻轻拂过字迹(隔着手套,不敢直接触碰),指尖能感受到墨水干涸后留下的细微凸起。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哼,毒是下在字迹里的,用的是老爸常用的龙涎墨,但下毒的,肯定不会是老爸。”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老二啊老二,也就你能干出这种龌龊事!你把孔小八点粉跟狂笑肛裂八点断筋散混合在老爸的墨水里,还特意加了一层‘封印’,让两种毒药在接触空气后慢慢融合,毒性发挥到极致。既想除掉我这个‘叛徒’,又想嫁祸给老爸,挑起内乱,这招借刀杀人,算你狠!”
叶思仁太清楚叶赫那拉·思思的手段了,那个堂弟表面上唯唯诺诺、对谁都毕恭毕敬,背地里却阴毒狡诈、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着家族的最高权力。
如今老爸“假死”,家族权力出现真空,思思更是蠢蠢欲动,想必是想借这封信除掉自己这个“叛徒”,同时嫁祸给老爸,让自己成为家族的“清君侧”功臣,一石二鸟,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将信纸重新折好,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他知道,思思既然敢对自己下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对方很可能会有更狠的招数,甚至会牵连到夏家的人。而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仅要自保,更要保护好夏家的亲人,不能让思思的阴谋得逞。
深夜的房间里,孤灯依旧摇曳。叶思仁坐在床边,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只剩下满满的严肃与决绝。
他抬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疲惫却眼神坚定的脸,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