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泼洒在街道上,将石板路烤得微微发烫。
任晨文双手插兜,脚步踩得又重又响,带着一股莫名的嚣张气焰,径直朝着夏兰荇德家的方向走去。
他脑袋微微昂着,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挑衅,仿佛整条街都该为他让路。
就在路过街角那棵老榕树时,任晨文的脚步突然一顿。
任晨文眉头猛地拧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攥住了心脏,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喉咙里溢出几声压抑的闷哼,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任晨文缓缓抬起头,原本清明的眼眸里,竟有一缕妖异的红芒飞快闪过,如同暗夜中蛰伏的野兽,骤然睁开了眼睛。
那红芒在他眼底不断流转,渐渐占据了整个瞳孔。
任晨文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嘴唇机械地开合着,声音低沉而沙哑,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名字:“杀死兰陵王,杀死兰陵王……”
他的步伐变得迟缓而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继续朝着夏家的方向挪动,像是一具被操控的傀儡。
夏家的大门虚掩着,任晨文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砰”地一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大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蔬菜清香,夏美正站在料理台旁,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对着莴苣“咚咚咚”地猛剁。
她一边剁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嘴里念念有词:“切……剁…剁…剁完之后放进来~刚好!完美的沙拉就差这最后一步!”
只是,案板上的莴苣被剁得粗细不均,有的还带着长长的纤维,一看就没什么食欲。
任晨文进门的动静不算小,夏宇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旧书,眼角的余光早就瞥见了他,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任晨文的“嚣张”早已是家常便饭,不值得过多关注。
他转头看向夏美,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不耐:“夏美,我给你说过几次了?莴苣不能用切的,更不能用剁的,要用手剥,这样才能保留水分,不然放一会儿就会氧化变黑,你到底记不记得?”
夏美闻言,手里的菜刀一顿,转头瞪了夏宇一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呦,黑就黑掉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是吃进肚子里,要你多管闲事。”
她话音刚落,就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任晨文,眼睛一亮,举起手里刚拌好的沙拉,语气轻快地问道:“喂,任晨文,要不要来一口我独家秘制的莴苣沙拉?味道超赞哦!”
然而任晨文像是没听见一样,目光空洞地掠过夏美,径直朝着大厅中央走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夏美举着沙拉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气鼓鼓地放下,小声嘀咕:“不要就不要嘛,摆什么臭脸?真是奇怪,今天吃枪药了?”
“每个人看到你做的沙拉,会摆臭脸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夏宇合上书,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句,精准地戳中了夏美的痛处。
“夏宇!你故意找茬是不是?要你管哦!”夏美气得跺脚,拿起菜刀对着案板又“咚咚”剁了两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任晨文突然动了。他没有理会争吵的兄妹俩,而是缓缓地绕着客厅转了起来,脑袋左右晃动,眼神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急切,像是在搜寻什么极其重要的目标。
他的目光扫过沙发、料理台、楼梯口,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嘴里还在低声呢喃着那两句重复的话,只是声音更轻了,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夏天,正抱着吉他调试琴弦,指尖偶尔弹出几个零散的音符。
他注意到任晨文奇怪的举动,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问道:“任晨文?你干嘛呢?对了,听听我新写的曲子,是不是还蛮有感觉的?”他一边说,一边拨动琴弦,一段轻快的旋律流淌出来。
可任晨文依旧毫无反应,仿佛夏天和他不在同一个空间。他只是自顾自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