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风带着草木的湿凉,卷着几分米酒的醇香漫过青石小径,凉亭里的灯笼晃悠悠垂着,暖黄的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阿公瘫坐在竹椅上,花白的胡子沾着点汤渍,醉眼朦胧地拍着石桌。
斩魔烈士歪着脑袋,外套松垮地搭在肩上,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
灸莱趴在桌沿,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神都快粘到一块儿了。
“你喝醉了哦。”斩魔烈士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灸莱的额头,声音带着酒后的含糊。
灸莱迷迷糊糊抬起头,躲开那根手指,指着自己面前的白瓷碗,舌头打了结似的辩解:“我才13岁,不能喝酒的……我是喝这个汤喝醉的,真的……我也不知道为啥,越喝头越晕。”
旁边的阿公突然凑过来,一只手重重搭在灸莱的肩头,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冒着热气的汤锅,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傻小子,这汤里啊,我最少兑了15瓶米酒!”
“哈哈哈……”斩魔烈士闻言,拍着大腿笑出了声,酒意都醒了大半。
灸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懵懂地看向汤锅,嘟囔道:“原来放了15瓶啊……难怪我醉得站都站不稳……”
“醉死你这个小王八蛋。”阿公乐呵呵地拍了拍灸莱的头,话音刚落,突然感觉手背上一阵刺痒,他抬手狠狠一拍,“嘶,好痒,是什么东西?”
灸莱转头看向斩魔烈士,手指着阿公,一本正经地说:“他在幻想。”
斩魔烈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阿公,笑着打趣:“不会吧夏流,你喝酒喝了三年,今天才知道自己会起酒疹哦?”
话没说完,他突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抓了抓小腿,看向四周:“天黑透了,蚊子都出来捣乱了。”
阿公挑了挑眉,看着斩魔烈士笑道:“刚才还说我,现在换你被叮了吧?”
中间的灸莱晃了晃脑袋,指着斩魔烈士,语气带着醉酒后的天真:“你喝得这么醉,要是有蚊子来咬你,那蚊子肯定也会醉……”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痒,抬手一拍,摊开手心一看,惊呼道:“哇,真的有蚊子!好大一只,比我拇指还大!”
斩魔烈士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地说:“还有这么大只的蚊子?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这边也有!”阿公突然抬手,朝着自己的胳膊拍去,掌心落下一抹红痕。
凉亭不远处的老槐树下,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静静站在阴影里。
她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柳叶眉,桃花眼,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淬着冰冷的杀气。
目光死死地盯着凉亭里醉意醺醺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弧度。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画面一转,夏兰荇德家的大厅里,灯火通明。
雄哥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时不时抬头看向窗外渐渐沉下的夜色,脸上满是忧色。“天都快黑了,那个死人怎么还不回来?”
她停下脚步,看向围坐在沙发上的众人,语气急切,“我看我还是自己去找好了!”说着,她便撸了撸袖子,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老妈!”夏天立刻站起身,拦在了雄哥面前,脸上带着担忧,“你别冲动啊。”
夏宇也连忙走过来,一边拉着雄哥往沙发上坐,一边耐心劝说:“雄哥,你先坐下冷静冷静。你根本不知道叶赫那拉家的具体位置,盲目去找也是白跑一趟。更何况,有叶盟主在,还有修和铁克禁卫军跟着老爸,肯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叶尘坐在沙发的一侧,目光平静地掠过众人,最后落在雄哥身上,语气笃定:“没错,雄哥。死人团长这次去叶赫那拉家,应该不会出事。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他是想去证实一些事情,只要我的判断没错,他就会平安回来。”
“是啊老妈,”夏天连忙附和,“我相信老爸,他那么厉害,肯定能化险为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