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混着冰碴子的凉意,裹着草木腐朽的湿腥气,顺着衣领、袖口往骨缝里钻。
碎石路在脚下延伸,阿公的布鞋碾过枯枝败叶,发出“咔嚓咔嚓”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他左手紧扣着火蚁女的手腕,指尖凝着一层淡金色的异能屏障,如同细密的蛛网,既防止她挣脱,又隐隐压制着她体内躁动的异能——这丫头虽实力不算顶尖,但其操控火蚁的能力着实棘手,阿公可不会让她在半路出幺蛾子。
“快点走啦,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阿公的声音裹着夜风,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不耐,可指尖触及她手腕时,却不自觉地收了收力道。
火蚁女的身体此时颤抖的吓人,而且体温低的吓人,不似常人该有的温度,倒像是揣了一团小冰块,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抖,顺着掌心悄悄蔓延开来。
不对劲。
阿公眉头一蹙,刚要开口追问,火蚁女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双腿一软,若非阿公及时拽住她的手腕,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她浑身抖得如同狂风中的筛糠,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死死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嘴唇毫无血色,上下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本还算镇定的眼眸此刻彻底失了神,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像是看见了什么远超异能者认知的恐怖存在,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里面翻涌着绝望与惊惶。
突然,火蚁女语无伦次地乱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硬生生划破了夜空的静谧。
她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手指几乎要嵌进头皮里,身体蜷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某种无形的恐惧彻底吞噬。
“安静!叫什么叫!”阿公皱紧眉头,呵斥声里带着几分警惕,“再吵吵闹闹,抓回夏家就把你舌头剪断,听见没有?”
阿公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了火蚁女一把,想让她继续往前走,可指尖触及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那不是装出来的矫情,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跟着震颤起来。
阿公心里“咯噔”一下,常年与魔作战的直觉瞬间拉响了警报,后背的汗毛齐刷刷地竖了起来,全身的异能都下意识地紧绷待命。
两人刚往前走了三步,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身后席卷而来。那不是夜风的清冷,而是带着浓烈邪恶气息的异能威压,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笼罩了整个郊外。
空气瞬间凝固,草木停止了摇晃,连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股阴冷、霸道、且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如同沉甸甸的巨石,死死压在心头。
阿公的心脏猛地一沉——这股力量太过恐怖,阴冷中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任何魔化异能者都要强悍数倍。
它不像普通的异能那般外放,反而如同蛰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蔓延,却带着致命的威慑力,仿佛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将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哼,藏头露尾的东西!”阿公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反手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克魔跋。
克魔跋一经现身,便在夜色中泛起淡淡的金光,驱散了周遭几分阴冷,上面刻着的繁复符文隐隐流转,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阿公猛地转身,双臂青筋暴起,额角的汗珠瞬间渗出,全身的异能毫无保留地灌注进克魔跋中,金色的光芒愈发炽盛,将他的侧脸映照得棱角分明。
“喝!”一声低喝,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阿公手臂一挥,克魔跋带着破空的“咻”声,朝着那股邪恶异能的源头狠狠拍去。
“嗡——!”
法器与异能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
金色的圣光与浓稠的黑气在夜空中剧烈交织、撕扯,形成一道扭曲的能量旋涡,周围的碎石被卷入其中,瞬间碾成齑粉。
阿公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顺着手臂疯狂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