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信号增益不足,信噪比没有明显提升。我们可能偏离了最佳汇聚区。”
傅水恒没有气馁,他调出更多的辅助数据,包括近期对人马座A*周围物质环境的监测报告,以及来自其他天文台站的协同观测信息。“黑洞的吸积盘活动比我们预想的要活跃一些,这可能会扰动附近的时空结构。重新计算透镜模型,将吸积盘喷流的最新动态数据导入。”
庞大的计算任务交给了船载的量子计算机系统。等待结果的时间里,博文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拿出画笔画起了画。他画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圆圈,周围是五彩斑斓的漩涡,还有无数条像小虫子一样弯曲的线射向圆圈。“这是黑洞在吃光线,”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但是有些光线很调皮,绕着它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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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稚语却仿佛一道灵光,划过陈智林的脑海。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傅教授,我们是否过于关注光线的‘汇聚’,而忽略了那些被‘散射’或形成‘爱因斯坦环’的光线?也许某些有价值的信息,并不只存在于最亮的焦斑上?”
傅水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的思路,智林。引力透镜确实会产生多重像和复杂的光弧结构。我们可以尝试调整算法,不仅仅搜索点状增强信号,也尝试识别和重构那些被拉伸、扭曲的延展源图像。”
他们立刻修改了观测策略。除了继续精细扫描寻找理论预言的强引力聚焦区域外,还启动了一套新的图像处理程序,专门用于分析和整合那些形成微弱光弧的信号。这套程序基于傅水恒团队最新开发的“时空流形逆向映射”技术,旨在从被引力严重扭曲的图像中,反推出原始光源的样貌。
这项工作对计算资源的要求极高,飞船的冷却系统不得不全功率运行,以带走量子计算机产生的巨大热量。观测舱内的温度略微升高,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的味道。
第二次微调开始了。这一次,他们根据新的策略,将观测角度向预测的“爱因斯坦环”潜在区域偏移了一个极小的量。
“角度调整完成。启动深度扫描模式,积分时间延长至三十秒。”陈智林的声音带着期待。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三十秒在平时转瞬即逝,但在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博文也放下了画笔,屏住呼吸,看着大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累积的数据流。他知道,大人们正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件可能从未有人成功过的事情。
突然,主显示屏上,代表信号强度的曲线猛地向上蹿升!同时,旁边的频谱分析仪上,出现了一组清晰而独特的谱线特征!
“有了!”陈智林忍不住低呼一声,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傅水恒一个箭步冲到屏幕前,双眼紧紧盯着那组数据。“放大!进行快速傅里叶变换分析!”
更多的细节呈现出来。他们不仅捕捉到了一个稳定的、被显着增强的信号源,还在其周围识别出了数个扭曲的、呈弧状分布的次级信号。图像处理程序开始全力工作,试图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起来。
“源特征分析……光谱型符合B型主序星……距离……天啊,这个距离……”陈智林看着计算结果,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根据红移和透镜模型反推,这个光源位于银心黑洞的另一侧,直线距离超过两万光年!我们真的看到了银心背后的星星!”
这意味着,他们成功地利用了人马座A*这个宇宙中最极端的天体之一,作为了一个超级望远镜,窥视到了被其庞大身躯和浓密尘埃带永远遮挡住的、银河系另一侧的景象。这是天文学观测史上的一次巨大突破。
傅水恒教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走到观测窗边,望着远方那片隐匿在光芒与黑暗之后的神秘区域,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我们做到了,”他轻声说,既是对同伴,也是对自己,“我们撬开了宇宙设置的一把锁。”
博文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那些复杂的数据,但他从爷爷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