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的韵律。
傅水恒教授再次坐回“共鸣椅”,成为了整个感知与控制网络的核心枢纽。“智林,我需要你成为我的‘标尺’和‘锚点’。将你所有监控到的物理参数——引力梯度、曲率变化、飞船应力、能量场分布——进行最高精度的实时滤波和趋势预测。任何细微的、系统性的偏离,都要立刻提醒我。你的理性计算,是我们感性的‘触须’不至于迷失在时空混沌中的保障。”
“明白。”陈智林深吸一口气,将主控台界面切换到他精心编制的多重数据监控仪表盘上。他的大脑如同超频运行的处理器,高速分析着海量数据流,寻找着那些预示着轨迹变化的蛛丝马迹。
“愽文,”傅教授又看向孙子,语气温和而充满信任,“你的任务最重要,也最纯粹。继续感受,像之前一样。但这次,要更细腻。试着感觉我们的飞船,是像石头一样往下沉得快了一点点,还是像被风吹着往外飘了一点点?或者……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它好像‘停’住了,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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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愽文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不再把自己想象成织网的蜘蛛,而是想象自己就是飞船本身,在一条无比光滑、微微倾斜的旋转滑梯上往下滑。他要感觉的,就是下滑的速度有没有变化。
调整开始了。这不再是构建盾牌时那种相对粗放的频率同步和结构编织,而是对意念螺旋盾状态极其精细的“微雕”。
起初,他们尝试降低螺旋盾的旋转速度,希望减少对时空流的“借力”,从而减缓切向速度,让径向坠落的趋势更明显一些,以观察系统的响应。这个调整刚刚通过意念共振阵列传递出去,陈智林就立刻捕捉到了变化。
“径向速度分量增加!轨迹螺旋收紧速率上升百分之五!”他立刻报出数据。
几乎同时,傅愽文也小声惊呼:“啊!感觉往下掉得快了!像滑梯突然变陡了!”
傅教授立刻引导二人意识,反向微调,略微增强了螺旋盾的旋转。“恢复基准……感受变化……”
飞船的下坠趋势减缓,回到了之前的螺旋速率。
接着,他们尝试略微改变螺旋盾的倾角,即其能量场分布与黑洞赤道平面的夹角。这个微小的调整,旨在改变参考系拖拽力作用在飞船上的方向分量。
“切向速度出现波动……轨道半径有轻微扩大的趋势……”陈智林紧盯着数据。
“好像……有点被往外推的感觉……”傅愽文不确定地描述着。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微调。他们像在调试一件极其精密的乐器,每一个音符——意识聚焦的强度、意念螺旋盾的旋转速率、能量场分布的形态、与时空流耦合的相位——都必须准确无误,才能奏出那曲名为“平衡”的完美乐章。
这个过程充满了风险。有几次,调整过度,飞船明显偏离轨道,向着外侧“飘”去,虽然暂时远离了视界,但陈智林的计算显示,以他们目前的位置和速度,根本不足以逃逸到稳定轨道,最终只会在耗尽动能和调整余裕后,以更陡峭的角度被重新拉回,情况可能更糟。傅教授不得不立刻纠偏,将飞船拉回螺旋下坠的路径。
更有几次,微调未能及时抵消一次微小的时空扰动,导致飞船下坠速率骤然加快,舷窗外的星空扭曲得如同融化的油画,失重感狠狠攥住每个人的心脏。三人必须瞬间协同,集中全部意念,强化螺旋盾的特定区域,才能将那失控的趋势勉强拉回。
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陈智林感到太阳穴剧烈跳动,仿佛有钢针在穿刺,长时间维持高强度的数据分析和意识投入,让他头晕目眩。傅水恒教授作为核心节点,承受的压力更是数倍于此,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在共鸣椅上微微颤抖,汗水不断从额角滑落。就连傅愽文,也失去了最初的兴奋,小脸苍白,眉头紧锁,显然这种持续的、高精度的“感觉”游戏,对一个孩子来说也是极大的负担。
临界:在心弦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