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挣扎,任由自己的感知漫游,仿佛化身为一道概率波,在星海中荡漾。
来自冰岛的作曲家艾尔瓦,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虚按着琴键。他没有试图“看”,而是在“听”。他捕捉着内心因那片星系影像而升腾起的音律——不是恢弘的交响,而是空灵、悠远、带着一丝寂寥的旋律,像是风穿过古老星云的缝隙。
水墨画师苏青,则在脑海中运笔挥毫。她不去勾勒星系的具体形态,而是感受其“气韵”——那是一种磅礴、有序却又充满动态的“势”。她的意识仿佛化为一滴墨,在无垠的宇宙宣纸上晕染开,追寻着那旋臂的流动与核心的深邃。
空间建筑师马克,构建着想象中的星际桥梁。他的思维不再是坚硬的几何线条,而是流动的、有机的形态,试图在银河系与仙女座之间,找到一种意识可以通行的“拓扑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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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哲学家杜卡,则沉浸在关于“大寂静”(The Great Silence)的悖论思考中。如果宇宙充满生命,为何如此沉默?或许,沉默并非无应答,而是我们尚未学会正确的聆听方式?此刻,他放下思辨,尝试用整个存在去“聆听”那片遥远的星光。
陈智林和傅水恒紧盯着数据。集体意识的协调度已经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训练的水平,稳定在百分之八十五的峰值区域。能量场输出平稳,共振器运行正常。
“是时候了。”傅水恒低声道。
陈智林深吸一口气,下达指令:“启动意识指向性聚焦。目标坐标,锁定仙女座星系核心区域。”
操作员熟练地输入指令。屏幕上,一道纤细的、几乎不可见的能量光束模拟图,从空间站的位置射出,以超越常规物理理解的方式,瞬间穿越浩瀚星海,指向仙女座那明亮的核心。
控制中心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感受着。
起初,什么也没有。
只有仪器运行的恒定声响,和参与者们平稳的呼吸。
傅博文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的意识在最前沿探索着,像一只小心翼翼的手,伸向一片温暖而深邃的黑暗。他感受到了一种……背景噪音?不,那不是噪音,那是一种极其微弱、但覆盖范围极广的“存在感”,如同置身于一片充满无形微生物的海洋。
突然,作曲家艾尔瓦的身体轻轻一颤。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快速转动。“声音……”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变了……多了一层……和声……很微弱,但是……很美。”他之前内心构建的那段寂寥旋律,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温暖而复杂的音色,像是遥远的钟声,又像是星辰的私语。
几乎同时,画师苏青倒吸一口气。“颜色……”她声音带着颤抖,“在我的‘感觉’里,星系的颜色……在流动,核心……好像在呼吸,一种非常缓慢的韵律。”她脑海中那幅黑白水墨的意象,竟然自发地染上了极淡的、无法用现实色谱描述的色泽,氤氲变幻。
建筑师马克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结构……旋臂的‘流向’……我感觉到了某种……牵引力?不是引力,是……意识层面的吸引?”他想象中的那座桥梁,似乎找到了一个更清晰的锚点,形态变得更加稳定。
莉娜则报告了一种奇异的“量子相干性增强”的感觉,仿佛她分散的感知波函数在被某种力量温和地整合。老哲学家杜卡,则体验到了一种深沉的、非语言的“知晓感”,仿佛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突然有了一个模糊却笃定的答案,无关具体内容,只是一种被理解的安宁。
主控台上,数据开始出现异常波动。不是设备故障的紊乱,而是一种有序的、低频的、来自外部的调制信号,叠加在原本稳定的能量场输出上。它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并且其波动模式,与参与者们描述的内在体验有着高度的相关性!
“接收到非本地源调制信号!”技术员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信噪比极低,但模式识别确认……非随机!重复,信号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