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而作为引力支架的暗物质,理论上也应形成复杂的纤维状结构,即宇宙网。他们此刻,正亲身漂浮在这样一条宏伟却无形的“宇宙之流”里。
“启动高精度引力梯度仪,扫描全向度!”陈智林下令,“所有非必要系统功率向传感器阵列倾斜。林浩,密切监控核心数据流,有任何异常变化,立即报告,不得延误!”
“是!”林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有些加速的心跳,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瀑布般滚动的数据上。
随着探测力量的加强,更多的证据涌现出来。通过分析来自不同方向背景星光的极其微弱的引力透镜效应(即光线经过大质量天体附近时发生的弯曲),团队成功地绘制出了这条“暗物质流”的粗略轮廓。它像一条宽阔而黯淡的“星河”,从银河系的方向延伸出来,蜿蜒流向仙女座星系乃至更远的本星系群成员,其宽度以光年计,其中暗物质的密度虽然远低于星系内部,但在这星际空间已是显着的高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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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可思议了……”傅博文看着逐渐成形的三维模型,喃喃自语。在他的艺术家之眼中,这无形的流束仿佛化作了深邃宇宙中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承载着不可见的质量,悄无声息地塑造着星系的命运,驱动着宇宙结构的演化。这比他画作中星系的舞蹈更加抽象,也更加基础。“这才是真正的宇宙基底旋律,我们看到的星辰,不过是这旋律之上偶尔跃动的音符。”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其性质,陈智林决定进行一项大胆的尝试——发射一组特制的“引力探针”。这些小型探测器携带了超灵敏的加速度计和激光测距系统,旨在直接感知暗物质流可能产生的极其微弱的引力拖拽或潮汐力。
探针如同数点银星,悄无声息地射入幽暗的太空,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只通过量子通讯链路与母船保持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舰桥内,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探针传回的数据。林浩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负责实时接收并初步处理这些海量的、前所未有的直接测量数据。信息流如同洪水般涌入他的工作站,庞大的、非结构化的原始数据冲击着他的认知处理能力。他不仅要过滤噪声,还要识别出可能蕴含物理意义的信号特征,这对于一个初次面对如此复杂局面的年轻人来说,压力巨大。
突然,林浩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猛地按住太阳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数据……太多了……波动……不对……”他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眼神开始涣散,身体微微摇晃。工作站屏幕上的数据可视化图像开始剧烈地、无规律地跳动扭曲——这是他意识因信息过载而产生波动的外在表现。
“林浩!”傅博文离他最近,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他快要滑下座椅的身体。
“信息过载!切断他的主数据流输入!医疗小组立即到舰桥!”陈智林反应极快,声音沉稳而有力,没有丝毫慌乱。他经历过太多深空探索中的意外,深知冷静是处置一切危机的前提。
数据链接被迅速切断。傅博文将林浩平放在地板上,握住他的手,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在他耳边重复:“林浩,听得到吗?深呼吸,跟随我的节奏。吸气……呼气……你只是接触了超出当前处理能力的信息流,没事的,放松,我们在你身边。”
医疗官带着设备赶到,进行了快速检查并注射了温和的镇静剂和神经稳定剂。与此同时,陈智林亲自接替了林浩的工作,他经验老到,迅速梳理着混乱的数据流,并重新调整了探针的采样率和数据传输协议,过滤掉不必要的干扰信息。
其他队员也各司其职,有的监控飞船整体状态,确保安全;有的协助陈智林分析数据;有的则准备好应对更坏情况的预案。团队协作在此刻展现出强大的力量,没有指责,没有慌乱,只有高效、默契的支持与补位。
在药物和同伴的安抚下,林浩剧烈的呼吸逐渐平缓,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他看着围在身边的同事,尤其是傅博文关切的眼神和陈智林博士沉稳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