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看哭泣颤抖的玉笋,也没有看烦躁的吴郎中,更没有看角落里濒死的玄真子。
他那双浑浊得如同蒙尘玻璃球般的眼睛,此刻却异常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和洞悉的锐利,死死盯住了吴郎中腰间!
吴郎中因为烦躁和俯身的动作,腰间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下摆微微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别在里面腰带上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只有婴儿巴掌大小、用某种暗沉金属打造的腰牌!腰牌造型古朴,边缘磨损得厉害,正面似乎刻着一些极其复杂、难以辨认的纹路,隐约像是一个葫芦缠绕着藤蔓的形状,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那暗沉的金属表面,似乎流淌着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如同水波般的幽光!
孙不二浑浊的老眼在看到那腰牌的瞬间,瞳孔深处猛地爆发出两点骇人的精光!那光芒锐利、贪婪、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怨毒和……狂喜?!
他枯瘦如柴、沾满黑泥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与他老迈佝偻形象截然不符的敏捷!如同一头潜伏已久的饿狼,猛地从草席上弹起!拖着那条跛腿,却快如鬼魅,带起一阵腥风,直扑吴郎中!
“拿来!”一声嘶哑、尖锐、如同夜枭啼鸣般的厉吼,瞬间撕裂了小屋的沉闷!
吴郎中正背对着门口,弯腰对着玉笋呵斥,心神全被玉笋的苏醒和角落里的玄真子所牵动,哪里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他只觉一股带着浓烈酸馊和杀意的劲风猛地从背后袭来!快!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转身!
“呃!”吴郎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怒闷哼!一只枯瘦如鹰爪、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如同铁钳般,带着千钧巨力,已经死死扣住了他腰间的布袍!目标精准无比——正是别在腰带内侧的那枚暗沉腰牌!
刺啦——!
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
那只枯爪猛地向外一扯!
“孙疯子!你找死!”吴郎中目眦欲裂!惊骇、暴怒和一种被触及逆鳞的疯狂杀意瞬间炸开!他毕竟是习武之人,虽被偷袭,但反应也是极快!在腰牌被扯离腰带、即将脱手的刹那,他染着药渍和不知名污血的手,如同闪电般反手抓出,五指如钩,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地扣向孙不二那只枯爪的手腕!同时身体猛地拧转,试图摆脱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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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噗嗤!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吴郎中的手如同铁箍,狠狠扣住了孙不二枯瘦的手腕!指骨瞬间发力,带着捏碎骨头的狠戾!
而孙不二那只枯爪,虽然被扣住手腕,但指尖依旧死死攥着那枚刚刚扯下的暗沉腰牌!尖锐发黑的指甲,更是如同毒蛇的獠牙,借着吴郎中抓握的力道,狠狠地刺入了吴郎中手腕的皮肉之中!瞬间鲜血淋漓!
“呃啊——!”吴郎中吃痛,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眼中血丝更密,扣住对方手腕的手指几乎要嵌入骨头里!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一个枯瘦佝偻如同鬼魅,一个身形瘦高却暴怒如狮!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以命相搏的狠辣!枯爪与染血的手死死纠缠,暗沉的腰牌在两人指缝间若隐若现!浓烈的酸馊味、血腥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破旧的药架被撞得哐当作响,草药撒落一地!阿福吓得面无人色,尖叫着躲到角落!
“松手!老疯子!”吴郎中怒吼,试图用蛮力将孙不二甩开!
“嘿……悬壶令……果然在你手里!”孙不二嘶哑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兴奋和刻骨的怨毒,枯爪如同跗骨之蛆,死死攥着腰牌,指甲更深地刺入吴郎中的皮肉!“叛徒!当年……你师父……那个老不死的……藏得够深!把‘悬壶令’……传给了你这个……不成器的……废物!”
“悬壶令”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吴郎中的耳边!
他浑身剧震!暴怒的眼神瞬间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看着孙不二那张在昏黄灯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