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音,只有彻骨的寒冷和亘古的死寂。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万物皆被冻结。他感觉自己的思维都要被冻僵了。
这就是…糖霜琥珀内部的感受?
不,不对。这感觉似乎更遥远…更像是…通过这琥珀,连接到了某个被冰封的…源头?
就在他的神念即将被彻底冻结时,一抹极淡极淡的微光,在这绝对的黑暗与寒冷中亮起。
那光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闪烁着。光芒中,他似乎看到…一口井?
一口被厚重冰层彻底封死的古井。井口似乎刻着模糊的符文,散发着与那糖霜琥珀同源的寂寥寒意。而在井沿的冰面上,隐约映照出一只眼睛的倒影——一只充满了惊恐、绝望、以及一丝不甘的…独眼。
(独眼窥前尘 - 呼应)
玄真子心神剧震!这井…这独眼…是静心死前看到的?还是…这糖霜琥珀真正封印之物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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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面一闪而逝,他的神念便被一股更强大的寒意猛地推了出来!
“呃!”玄真子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额角渗出细密冷汗,仿佛真的刚从冰窟里爬出来。
而与此同时,熟睡中的玉笋反应更为剧烈。
她整个人蜷缩得像只虾米,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右手臂的冰火纹路明明灭灭,寒气大盛,甚至在她身下的石地上都凝结出了一小片白霜。
“…冷…爹…娘…饼…”她断断续续地发出模糊的呓语,声音里带着哭腔和一种孩童般的无助,“…井好黑…怕…”
玄真子猛地站起身,再也顾不得其他。他快步走到玉笋身边,蹲下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想要将她推醒。
然而,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玉笋冰冷的肩膀,那股通过同息效应传来的寂寥、恐惧、寒冷便瞬间放大了数倍,狠狠冲撞着他的心神!
同时,玉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温暖源,下意识地反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冰冷的手指如同铁箍。
玄真子身体一僵,挣脱不是,不挣脱也不是。
更让他心神失守的是,玉笋的梦呓变了。
“…扫地的…”她喃喃着,像是在无边的寒冷和黑暗中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臭道士…别走…肉…分你一半…”
玄真子:“…”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盖过了洁癖,冲淡了荒谬。有尴尬,有无奈,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但更多的是被她梦中那深切孤寂所感染的沉重。
他僵在原地,任由她抓着冰冷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又放下,最终,极其笨拙地、轻轻地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臂,低声道:“…贫道在。”
这句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玉笋抓着他的手稍微松了些,但身体依旧冷得发抖,梦呓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囔:“…糖葫芦…热的…要蘸糖霜…”
玄真子:“…”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梦话的逻辑。
这边的动静终于还是惊动了药室里的薛驼子。老头披着衣服出来,看到玉笋周身泛霜、抓着玄真子手说胡话的模样,非但不急,反而又露出了那种研究狂人的兴奋眼神。
“哦?寒毒自发引动?还与糖霜琥珀共鸣了?甚至通过同息牵连了你?”他凑过来,仔细观察着玉笋的状态和那枚琥珀,又抓起玄真子的另一只手搭脉,“妙啊!老夫正愁数据不够!小子,别愣着,运功!别抵抗,顺着那同息桥梁,感受她体内寒气运行,也感受那琥珀的波动!这是观察源种与宿主关系的天赐良机!”
玄真子看着眼前这状况——自己被女尼姑死死抓着手说梦话点菜,旁边还有个老头催他运功“感受”——只觉得这辈子修的道都在今夜崩塌尽了。
但他看着玉笋痛苦蜷缩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认命般闭上眼,竭力忽略那冰冷的触感和荒谬的处境,依言缓缓运转微薄内力,小心翼翼地顺着同息桥梁,去感知、去分担那彻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