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带着寒烟与热气的嗝打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玉笋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感受着喉咙里残留的冰火交织的怪异感觉,以及右臂因为突然的宣泄而骤然减轻的胀痛。玄真子则偏过头,耳根微红,显然对自己如此失态(且是与玉笋同步失态)感到些许不适。 但薛驼子却猛地一拍大腿,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好!打得好!这两个嗝,打得是恰到好处!” “啊?”玉笋茫然,打嗝还好? “妙就妙在这同步共嗝上!”薛驼子兴奋地绕着两人踱步,“你二人方才冰火渡送失控,力量暴走,恰如江河决堤。而这不受控制的同步打嗝,看似荒唐,实则正是你二人‘同息效应’在紧急关头自发的调节与泄洪!将那股即将冲垮堤坝(玄真子的新灶台)的过剩力量,以这种最直接、最本能的方式宣泄了出来!避免了最坏的结果!” 经他这么一解释,玉笋和玄真子才恍然。仔细感受之下,确实,方才那股失控的冰火洪流,在打完嗝后,虽然并未完全平息,但那股毁灭性的冲击力确实消散了大半。玄真子体内那震荡欲溃的五味灶台,也重新稳定下来,只是光芒更加黯淡,显然消耗巨大。 “那……现在怎么办?”玉笋看着自己依旧半冰半红、时不时微微抽搐的右臂,苦着脸道,“这玩意儿还是不消停啊。” 薛驼子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玉笋的右臂,又看看玄真子,沉吟道:“经此一试,证实了两件事。其一,你这丫头的冰火异力,确实能对小子体内的顽疾产生炼化效果,虽微乎其微,但方向没错。其二,直接渡送力量,风险太大,你二人掌控力不足,极易反噬。” 他顿了顿,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构思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不能直接‘灌’,那咱们就换个法子——揉!” “揉?”玉笋和玄真子异口同声,皆是不解。 “不错!”薛驼子眼中闪烁着如同老饕见到新奇食材般的光芒,“将这失控的、混乱的冰火异力,在你丫头体内,先行揉合!不求将其化解,只求将其暴戾之气搓磨掉,使其变得相对温和、可控!就如同和面,将生粉杂粮,揉成均匀光滑的面团!” “这……能行吗?”玉笋看着自己那不听话的胳膊,感觉这难度不比直接把面揉成金子低。 “单靠你自然不行。”薛驼子嘿然一笑,指向玄真子,“但他可以帮你!通过‘同息效应’,将他的神念,或者说,将他那新生的、对能量感知异常敏锐的‘五味意念’,渡送过去,辅助你进行‘内揉’!” “我助她?”玄真子微微蹙眉。 “正是!你小子的五味道基初立,虽脆弱,但对能量的感知和调和之力,远胜于她。你无需动用自身力量,只需将这份‘感知’与‘调和之意’,通过同息,传递过去,引导她,协助她,在她体内完成这‘揉炁’的过程!这既是治她的伤,也是锤炼你对自身道基的掌控,更是为你后续真正炼化体内顽疾,打下基础!一举三得!” 这个设想可谓天马行空,将“同息效应”开发出了全新的应用方式。 玉笋听得似懂非懂,但觉得似乎有点道理,总比胳膊一直这样又冰又火又痛来得强。她眼巴巴地看向玄真子。 玄真子沉默片刻,感受了一下自身那虚弱却异常通透的状态,以及那与玉笋之间清晰无比的同息纽带,终是点了点头:“可试。” 事不宜迟,两人再次相对盘坐。这一次,主导权发生了转换。 玄真子凝神静气,将全部心神沉入那新生的五味灶台,仔细体味着其中那酸苦甘辛咸交融流转的微妙平衡之意。随即,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份纯粹的“调和感知”,化作一道清凉而中正的意念流,通过同息纽带,缓缓导向玉笋。 玉笋立刻感觉到一股不同于自身任何力量的、带着复杂却和谐韵味的气息涌入心神。这气息不强,却如同一位经验老道的工匠,开始引导她那些在右臂经脉中胡乱冲撞的冰火气流。 “意随念走,观想双手,内蕴乾坤,揉捻阴阳……”玄真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实则是通过同息直接传递的意念),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玉笋依言而行,努力集中精神,在玄真子那股“调和意念”的辅助下,开始在自己的右臂经脉内,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揉面”工程。 起初依旧艰难。冰火二气如同两匹倔驴,死活不肯往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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