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岩的发现,让碧波潭的迷雾更浓,却也隐隐透出一线别样的光亮。上古悬壶修士的遗迹,与寒水玄蛇的巢穴比邻而居,是巧合,还是另有渊源?那兜帽人引他们来此,是想借他们之手揭开尘封历史,还是另有所图? 回到葫芦医肆,已是午后。两人刚踏进门,便察觉一丝异样。医肆内被翻动过的痕迹极其细微,若非玉笋对气息流动敏锐至极,玄真子对物品摆放有着近乎偏执的记忆,几乎难以发现。 “有人进来过。”玉笋语气肯定,指尖一缕佛光掠过门框内侧,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新的划痕。 玄真子目光扫过药柜,眼神一凝。他快步走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矮柜前,蹲下身,打开柜门。里面存放着一些薛驼子留下的零碎物件和几件备用衣物。他伸手在衣物底层摸索片刻,再抬起手时,指尖捏着一方洗得发白、边缘却绣着一丛精致青竹的旧帕子。 那是他早年随身之物,并非法器,只是凡俗丝绸,因用得久,沾染了他自身一丝极淡的纯阳气息。后来与玉笋同行,各种惊险颠簸,这帕子也不知何时遗落,竟被薛驼子一并收在了杂物里,他前两日整理时才重新发现,便随手放在了此处。 此刻,这方旧帕被人动过。上面原本属于他的那丝纯阳气息旁,竟多了一缕极淡的、带着点魅惑甜腻的陌生脂粉香气,如同故意沾染上去的标记。 “呵,”玄真子捻着帕子,冷笑一声,“看来不止黑煞教的老鼠,还有些不干不净的飞蛾也盯上来了。”这脂粉气,绝非寻常女子所用,倒像是某些修炼媚术或是欢场中人的手段。 玉笋的目光落在帕子上,尤其是那丛青竹绣纹和那缕刺鼻的脂粉气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没说话,转身走到水盆边,拿起皂荚,开始用力洗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玄真子正思索着是哪方势力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标记、或是挑衅,忽然感觉喉间一堵,一股强烈的、类似陈年老醋般的酸涩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呛得他差点咳嗽起来。这酸意来得凶猛纯粹,绝非口舌之欲,倒像是……从心底直接翻涌上来,再通过同息效应反馈到了味觉? 他愕然看向玉笋,她正背对着他,用力搓洗着双手,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周身气息……似乎比平时更冷冽了几分。 同息链路另一端传来的,除了那汹涌的酸意,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烦闷? 玄真子看看手里的旧帕,再看看玉笋的背影,一个荒谬又让他心头莫名一动的念头闪过。他眨了眨眼,压下喉间那股真实的酸涩感,故意将帕子凑到鼻尖闻了闻,用一种混合着嫌弃和玩味的语气道:“啧,这香气,俗不可耐,熏得人头疼。还是师妹身上那点檀香混着……嗯,蒜香,好闻些。” 他话音未落,同息链路里那滔天的酸意猛地一滞,随即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极轻微的、类似于被呛到的慌乱,以及一股……更加冰冷的怒意? 玉笋洗手的动作顿住,水珠从她指尖滴落。她没有回头,声音仿佛结了冰:“你的帕子,与我何干。” 玄真子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又迅速压下。他将那帕子随手丢进一旁熬药的小炭炉里,看着它被火焰吞噬,化作一小撮灰烬。“确实无关,碍眼的东西,烧了干净。” 炉火噼啪作响,医肆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那恼人的脂粉气消失了,空气中似乎只剩下皂荚的清新、若有若无的檀香,以及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的酸味。 就在这时,医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不止一人。 “道长!女师傅!救命啊!”一个略带哭腔的年轻声音响起,伴随着几声虚弱的呻吟。 玄真子与玉笋交换了一个眼神,暂时将方才那点微妙情绪按下。玉笋擦干手,转身时面色已恢复一贯的平静。 门被拉开,只见三四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抬着一个面色青黑、浑身不断抽搐的壮汉站在门口。那壮汉嘴唇发紫,牙关紧咬,裸露的皮肤下似乎有黑色的丝线状物在蠕动,气息奄奄。 “是江里的‘黑线蛊’!”抬人的一个汉子急声道,“俺们是下游的捞沙工,刘老大不小心被水草里的蛊虫钻了手!求二位发发慈悲,救救他!俺们听说您这儿有灵药!” 黑线蛊,三江口水域一种常见的阴毒蛊虫,寄生于某些特殊水草,能钻入人体,侵蚀精血,
“BB书屋”最新网址:https://www.bbwwljj.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