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今坐镇蜀郡的他,又凭何兵力抵御那三十万孔雀大军?
心念至此,王翦沉声再问:
“可曾查明那支军团后续动向?”
“回武成侯,那支队伍来无形,去无影,属下等人无法追踪……”
听罢,王翦微微叹息,虽觉遗憾,却也不意外。
若能轻易被查探到行踪,又岂能持续打击敌军至今?
据闻西域此次东征的二十万大军,现仅余十五万不到,短短几日之间折损惨重。
得知此讯,他几乎可以想象统帅乌赫此刻的脸色,必是怒火中烧,青筋暴起。
正如他所料,在距陇西郡数十里外的一处旷野上。
西域大军已在此驻扎休整。
此刻,某座军帐之内。
阵阵咆哮自内传出——
“该死的萧何!呼邪丐北!还有那个白面小贼霍去病!全都该千刀万剐!”
帐中数位将领盘膝而坐,人人面色阴沉,眼中怒火难抑。
这些时日以来,萧何率领的“血浮屠”、呼邪丐北统领的“狼骑兵”,以及霍去病亲率的“八百单骑”,接连设伏偷袭,令他们损失惨重。
原本二十万雄师,如今只剩十五万不到,后勤补给线也被多次切断。
但这并非最令他们愤恨之处。
真正令人心寒的是——己方损兵折将,对方伤亡却几乎可以忽略,据说总数不过十人。
那支敌军仿佛毒蝇一般,悄无声息地叮咬一口,鲜血虽少,却日复一日,持续不断。
久而久之,被叮之人不仅元气大伤,更染上了恐惧之症。
如今西域军中,正弥漫着这样一种病——对敌人的畏惧。
无人敢主动迎战,即便是乌赫麾下的“雪狼军团”,或是哈斯尔统领的精锐主力,也都心生怯意。
在他们眼中,那支神秘之师已近乎不可战胜——打不着、抓不住、杀不死。
这数日来,他们屡屡遭遇这般境况:原以为万无一失的布局,却每每被对方从容脱身;每次交锋,敌方不过折损寥寥数人,而己方却是成千上万的伤亡。
他们怕了,心生怯意,不愿再战,亦不敢直面那支神出鬼没的队伍。
军中气氛日渐压抑,甚至有人每逢夜幕降临便全身颤抖,不敢入眠,唯恐一闭眼便永堕黑暗,再难睁目。
此刻营帐之内,众人默然无语。乌赫环视这群萎靡不振的将领,怒不可遏,厉声喝道:
“你们这副模样,这场仗还打不打得下去了!”
“哈斯尔!”
乌赫目光转向哈斯尔,见其神情恍惚,眼神空茫,顿时怒吼出声。
这些日子以来,最受打击的莫过于他——萧何等人每一轮突袭,死伤最重的都是他的部属。
原本带来的五万精锐已折损两万,那是他最后的根基。
一旦失去这支力量,纵使能攻下大秦,他也再无资本争得丰厚权柄。
而在距离西域大军不远的一处幽深密林之中,
一道道身影悄然潜伏,正是萧何一行人。
此时,在一块被削平切齐的巨石旁,
霍去病、萧何、呼邪丐北、赵破奴四人围坐而聚。
石面上摆满了各式干粮佳肴,还有醇香美酒。
四人脸上皆洋溢着轻松笑意,举杯交错,气氛欢畅。
忽而,呼邪丐北举起酒盏,面向霍去病,朗声笑道:
“霍将军,我呼邪丐北敬你一杯!你实在太过神勇……”
“岂敢岂敢,若非两位鼎力相助,我和破奴此刻还不知葬身何处。”
霍去病连忙起身回敬,神色谦逊。
“霍将军,往事何必再提。”呼邪丐北满面钦佩,“我呼丐北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奇绝战术,真乃天人之才!”
“霍将军,我也敬你一杯!”一旁的萧何随即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这几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