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甘为匪类,蛊惑乡愚,可知‘君为臣纲’?可知‘忠孝节义’?”
“我知。”
张远坦然道,“但我更知‘民为邦本’。将军读的是圣人书,我读的是人间苦。
与有肝胆人共事,于无字句处读书——这才是读书人的本分。
知识若不联系实际,只读圣人之言,那书怕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去问问城外逃荒的百姓,问问饿死的流民,你们书里面的三纲五常,能当饭吃吗?
能挡住苛捐杂税吗?”
卢植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仿佛方才的辩难从未发生,只冷冷吐出一句:
“果然巧言令色!
嘴上功夫再厉害,也抵不过真刀真枪。
敢不敢出城一战,让老夫瞧瞧你的底气?”
张远侧头,目光落在身旁的赵云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子龙,让他们开开眼。”
赵云抱拳应诺,白袍如流云般一闪,转身步下城楼。
片刻后,元氏城的城门“吱呀”作响地打开,一道白影策马而出。
阳光洒在他银亮的枪尖上,折射出刺目的光。
白袍猎猎,银枪紧握,胯下白马神骏非凡,人与马仿佛融成一道流光,甫一出城便引得两军阵中皆是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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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风姿,实在夺目。
“常山赵子龙在此!”赵云长枪前指,声音清亮如钟,穿透了两军之间的风,“谁敢应战?”
卢植军中立刻冲出一将,身披皮甲,手持长刀,马未到声先至:“无名小卒也敢逞能!某来斩你!”
话音未落,赵云的长枪已如蓄势的白蛇猛地窜出,枪尖带着破空的锐啸,只一下便挑落了那将的盔缨。
红缨落地的瞬间,那将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就往本阵逃,引得北军阵中一片哗然,连队列都乱了几分。
“废物!看某的!”又一将拍马而出,手中长戟舞得虎虎生风。
两人马打盘旋,不过三合,赵云枪尖一拧,避开戟刃的同时顺势一挑,那将惨叫一声,被挑落马下,长戟“哐当”落地。
紧接着,第三将、第四将……卢植军中接连冲出悍勇之辈,有州郡的校尉,有乡勇里的豪侠,个个气势汹汹。
可赵云的白马在阵前腾挪穿梭,枪影时而如梨花纷飞,细密得让人看不清招式;时而又如惊雷破空,一枪便直取要害。
转眼之间,已有十三员战将或被挑落马下,或被震得虎口开裂、仓皇败退,竟无一人能在他枪下走过十合。
城上城下,数万人马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风卷着尘土掠过战场,只余下赵云白马的嘶鸣,和长枪偶尔划过空气的轻啸。
人民军的士兵们先是僵立着,仿佛还没从这惊人的战况中回过神,片刻后,震天的欢呼突然炸开:“子龙将军威武!”
“赵子龙!赵子龙!”
声浪撞在城墙上,又反弹回来,裹着激动的颤音,久久不散。
卢植军中的士兵们则个个目瞪口呆,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北军精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见过悍不畏死的,见过力能扛鼎的,却从未见过这般枪法精妙、气势迫人的——
一人一骑,挑得两万大军再无一人敢上前应战。
赵云勒住马缰,白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
他白袍上溅了几点暗红的血迹,更添了几分悍勇,手中长枪斜指地面,目光扫过敌阵,朗声道:“还有谁?”
阵前鸦雀无声,再无一人应声。
卢植端坐在马上,脸色由白转青,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
风,似乎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白袍白马的身影上,连呼吸都忘了。
张远站在城头,望着阵前那道白色的身影,知道——常山赵子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