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存,竹枪如林,竟有几分肃杀之气。
“还敢列阵?”张辽勒住马,冷笑道,“这是自寻死路!”
“弟兄们,随我杀!”赵霜高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两军瞬间撞在一起,竹枪木棍对上钢刀铁甲,竟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就在此时,两侧山梁后突然传来呐喊,赵霜早先埋伏的五千人马杀了出来,如两道洪流,直扑并州军侧翼。
“果然有伏兵!”
张辽心头一凛,却临危不乱,高声下令:“左队迎敌,右队稳住阵脚,中军随我冲!”
他原以为这些拿着简陋武器的乱民,一冲就散,却没料到人民军的悍勇远超想象。
一个断了胳膊的农夫,抱着并州军的腿死死不放,任由钢刀砍在背上;几个半大的孩子,举着木棍往马腿上招呼,哪怕被马蹄踏翻,爬起来还能再扑上去。
“为了活路!杀啊!”
“分田地!不纳粮!”
口号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比战鼓还能鼓舞士气。
张辽的军队虽装备精良,却被这种悍不畏死的气势震慑,冲杀的势头竟渐渐缓了下来。
赵霜在乱军中挥舞长鞭,专抽敌军马眼、手腕,每一击都刁钻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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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伏兵一出,敌军必乱,却没想到张辽治军如此严整,硬生生稳住了阵脚。
张辽也没想到,这群“乱民”竟如此坚韧,明明死伤惨重,却像打不完的潮水,前仆后继。
一场本以为能速战速决的战斗,硬生生打成了血战。
从日中杀到日暮,夕阳把战场染成一片血红,双方才各自鸣金收兵。
赵霜回到营中,清点人数,心口像被巨石压着——一仗下来,折损了两千多人。
可当她看向剩下的士兵,却见他们虽面带疲惫,眼里的火却没灭,有人正用布擦拭着带血的竹枪,有人在给伤员包扎,没人哭天抢地,只有一种沉默的坚韧。
“将军,咱们杀了他们七八百人呢!”一个女兵亲卫凑过来说,语气里带着自豪。
三比一的伤亡比,对装备悬殊的他们来说,已是难得的战绩。
可赵霜却笑不出来。
她想起张远指挥的反围剿,总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二十,靠的从不是死拼。
“光靠勇,是不够的。”
她喃喃自语,望着远处张辽的营垒,眉头紧锁,“该怎么办……”
另一边,张辽坐在帐中,脸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
他带来的军队其实并不多,但算上地主豪强的私兵,足有两万,打一座破城打了半月没下来。
如今分兵对付一群拿着棍棍棒棒的乱民,竟折损了近千精锐。
“将军,那些乱民……太疯了。”
一个副将心有余悸地说,“明明一刀就能砍倒,偏要往前冲,像不怕死似的。”
张辽没说话,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战场上那些喊着“为了活路”的百姓,想起他们眼里那种“不给活路就同归于尽”的决绝,忽然想起书里的一句话——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
他猛地抬头,看向帐外沉沉的暮色,第一次对“平叛”这两个字,生出了一丝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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