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谷雨的防守却异常诡异。
他并不死守城头,经常趁着夜色,或者在白天并州军攻城最猛烈的时候,突然率领一队精锐从城门杀出,打张懿一个措手不及。
有时候是偷袭粮道,有时候是烧毁攻城器械,甚至有一次,还差点冲到了张懿的中军大帐。
张懿被这种“不守之守”的战术搞得焦头烂额,士兵们也因为连续的袭扰而疲惫不堪。
他这才意识到,攻打桃河河谷已经是惨胜,而拿下上艾县城,恐怕比他想象中要难得多。
与此同时,在老虎沟的紫云军大营里,张远也正面临着困境。
丁原亲自率领大军,将老虎沟团团围住。
丁原并不急于进攻,而是采取了围而不打、断绝粮草的策略。
张远几次想趁着夜色率军突围,却都被丁原早有防备的军队挡了回来。
丁原的封锁线如同铁桶一般,日夜巡查,连一只飞鸟都难以进出。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李大目焦躁地说,“军中的粮草最多还能撑十天,再不想办法突围,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张远看着帐外紧闭的营门,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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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李大目说得对,但丁原老奸巨猾,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计策。
“再等等,”张远沉声道,“我就不信丁原能一直耗下去。总有他松懈的时候。”
而在狼孟山一带,赵云率领的一千飞龙军,正与吕布的三千并州骑兵展开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至于南路的赵霜,自从率领部队扎进深山后,就彻底没了消息。
没人知道她和郭缊的军队在山里打得怎么样了,是胜是负,甚至是生是死,都成了一个谜。
整个并州的战局,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无论是张远的紫云军,还是他张懿的并州军,都被困在各自的战场上,动弹不得。
张懿,作为如今的并州刺史,本身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
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颌下的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
一身铠甲虽沾染了些许征尘,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帐壁上,忽明忽暗。
他比谁都清楚,并州军最大的软肋在于两线作战——既要对付张远这群,又要提防背后虎视眈眈的黄巾贼寇。
这就像用一只手按住一头狼,另一只手却必须时刻警惕着从暗处扑来的虎。
所以他才力排众议,集中主力猛攻桃河河谷和上艾城。
他要的就是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先拔掉张远这颗最扎眼的钉子,再腾出手来,从容收拾那些分散的黄巾乱军。
他的算盘打得精明,行动也足够果决。
然而,现实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重锤,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将军!紧急军情!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张懿的中军大帐,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调,太原郡……太原郡传来急报!晋阳……晋阳被围了!
什么?!
张懿猛地从帅椅上站起身,腰间佩剑的剑鞘重重撞在桌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案上的烛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剧烈晃动,险些熄灭。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斥候,仿佛要将这个消息从对方口中瞪回去。
斥候惊魂未定,喘着粗气说道:是……是胡才、李乐!
他们率领三万黄巾军主力,突然出现在晋阳城外,已经开始攻城了!
守军寡不敌众,情况危急!
张懿只觉得脑袋的一声,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他的太阳穴。
眼前阵阵发黑,帐内的灯火在他眼中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