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还没有被中原的花花世界和权力斗争所荼毒,还不是后来那个反复无常、被人唾骂的“三姓家奴”。
他眼里只有杀敌的痛快,像个心思单纯的大孩子,一门心思地抵御外族。可……人性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他现在的单纯,会不会只是一种伪装?
眼下,吕布人困马乏,手下只剩几百疲惫之兵。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错过今日,恐怕再难有这样绝佳的机会了。
吕布还在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刚才如何一枪挑飞鲜卑首领的壮举,他身边的亲卫却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吕布这才猛地回头,正对上人民军将士们复杂难辨的目光——那眼神里,有警惕,有审视,甚至还藏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你们……”吕布如遭雷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莽,但绝不傻。
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赵云,那双虎目里充满了“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算计我”的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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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握着长枪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吕奉先!”张远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吕布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鲜卑人已经被打跑了,”张远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要不要留下来,喝杯庆功酒?”
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紧张。
吕布梗着脖子,粗声骂道:“少来这套!你们这群穷鬼,能有什么好酒给我喝?”
“以水代酒,聊表心意也行啊。”张远笑了笑。
“喝不惯你们的破水!”吕布翻身上马,狠狠瞪了赵云一眼,一字一句地说:“走!”
他带着手下人,头也不回地往谷外走。人民军将士们默默让开了一条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远去。
吕布自始至终没问张远是谁,但那眼神里的了然,显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不愿点破。
可见,此人也是有智商的,只是被他的鲁莽和自信掩盖了。
等人走远了,李大目才狠狠捶着大腿,懊恼地叹气:“俺真傻,是真的傻!刚才怎么就不自己做主放箭呢?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跑了!”
张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别这么说,再说就成‘傻大目’了。毕竟,别人刚刚帮了我们,我们反手背刺他们,这不合我们人民军的作风。”
其实他心里也掠过一丝可惜,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赵霜凑过来,学着张远平日里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对李大目说:“傻大目,你不懂。
我们要消灭的是一个阶级,不是某个具体的人。
像吕布这样的,杀了他容易,一了百了。
可要在理念上赢他、改变他,让他明白我们为什么而战,才是真本事。人民军,就得做这种最困难的事,走最难走的路。”
张远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心中最后一丝纠结也彻底释怀了:“说得好!赵霜同志觉悟最高!咱们人民军,就是要做困难的事!来,弟兄们,清点俘虏,给他们好好讲讲咱们的道理去!”
夕阳透过峡谷的缝隙照进来,金色的光芒洒在满地的兵器和束手就擒的俘虏身上。
远处的雁门关轮廓隐约可见,张远知道,今天放过吕布,或许会留下无穷的隐患,但他不后悔——有些路,就得一步一步走得堂堂正正,哪怕这条路,比预想中要难走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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