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学,但内容得改。标语、口号、画像里,领导层出现的比例,最多只能占十分之一。”
他举起双手,张开十指:“十个指头里,我们领导层的作用,顶多算一个指头。我自己的贡献,又只是这一个指头里的十分之一。
这话不光是说给我听的,你们都得记着——别居功自傲,真正的功劳,在人民身上。”
令狐娇听得连连点头,刘兰低头沉思,其他人却大多觉得张远太过谦虚,笑着应了,没往心里去。
后来见到凌豹,果然如众人所说,是个沉默寡言的实在人,穿着打补丁的军服,手上还有挖矿时蹭的黑灰。
问起云中郡的治理,他答得条理分明,句句都落在实处,绝口不提自己的功劳。
张远看他样子,便知他不是故意搞个人崇拜,只是受限于眼界,觉得“捧领导”就是对的。
于是也没批评,反而表扬了他几句,鼓励他继续好好干,只把改宣传内容的事当作制度调整,让他按规定执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要扭转千百年来形成的“盼青天、敬权威”的思维,急不来,只能一点点潜移默化。
离开云中郡,一行人路过雁门,到这里的劳改农场查看。
这处农场依着山坳而建,四周用夯土围起,里面划分出田区、工坊和居所,看着倒像个规整的村落。
农场里的“学员”成分复杂——有从前被俘的汉军将领,盔甲虽卸,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旧日军营的倨傲;
有鲜卑部族的武士,高鼻深目,正埋头在田里翻土,粗布囚服掩不住结实的身板;
还有些曾盘踞一方的地方大族子弟,褪去锦衣玉食,手上已磨出了与农夫无异的厚茧。
张远沿着田埂慢慢走,忽然在一片豆田边停住了脚步。那弯腰除草的身影虽穿着灰布囚服,脊背却挺得笔直,侧脸线条冷硬,正是高览。
见有人过来,高览抬眼扫了一下,看清是张远,又漠然地低下头,手里的锄头挥得更重了些,连个招呼都欠奉,依旧是那副孤傲难驯的模样。
张远也不介意,没上前搭话,只转身问陪同的农场干部:“高览近来如何?”
干部是个皮肤黝黑的老兵,笑着回话:“比刚来时好多了。刚到那会儿,饭也不吃,活也不干,整天对着墙发呆。
现在啊,田里的活计拿得起放得下,上次评比还得了‘劳动能手’的小红花呢。”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公示栏,“您看,那上面还有他的名字。”
“思想上呢?”张远追问。
“敌视肯定是淡了,”老兵挠挠头,说得实在,“有时跟他聊‘劳动光荣’,他不反驳,甚至会点头。
但要说真心接受咱们的理念,还差着点——夜里常听见他跟同屋的人念叨,说终究是汉臣,不能忘了本分。”
张远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豆田里的高览,轻声道:“正常。几十年的观念,哪能说改就改?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们做得不错,不用急,慢慢来。多让他看看农场外的变化,看看百姓的日子,比说多少道理都管用。”
离开豆田,张远又问起另一个人:“轲比能呢?听说他改造得不错?”
提起这个鲜卑俘虏,老兵的语气更热络了:“那可是个好苗子!不光田里活干得漂亮,还跟着咱们的教员学认字,现在都能写自己的名字了。
前阵子部落里来人探望,他还劝人家别再跟人民军作对,说‘跟着干活有饭吃,比打打杀杀强’。”
“哦?”张远来了兴致,“请他过来,我跟他聊聊。”
喜欢红色三国:一介布衣的汉末革命路请大家收藏:()红色三国:一介布衣的汉末革命路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