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外祖母,老人家什么态度都无所谓。不过是亲戚,喜欢认可呢,就多多来往,不喜欢不认可,双方就少来往。
可丈夫的外祖母是宣王妃,宣王是那一辈中最为年长的皇子,又是先皇指定的辅政大臣,皇室的宗长。皇帝见面还得恭敬地称一声皇大伯,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位高权重。
长孙荣笑道:“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哪能永远过不去呢?外祖母不过是顾念娘家,想让杜家的姑娘嫁到长孙家来,最好是我这样会经商能赚钱的人。”
顾喜娟小心翼翼地问:“杜家是百年世家、京兆名门,自来人才倍出,又是宣王妃的娘家。亲上加亲也是美事,夫君为什么不愿意娶他们家的姑娘呢?”
长孙荣道:“我运气好,家里一不缺资源,二不缺财帛,娶京兆名门的姑娘,用处不大。”
顾喜娟笑笑,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长孙荣笑道:“我也没有雄心壮志,非要出相入将,早打定主意经商。毕竟一个家里要稳固富裕,需要有各样的人才。三个弟弟愿意入仕或参军随他们,我要撑起长孙家的商业支柱。杜家人一向眼高于顶,未必看得上我这样一个商人。”
顾喜娟心中一动,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婚姻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成的,多数是两个家族联姻,优势互补。杜家姑娘确实不适合长孙荣这样的人,他们一方面看不起长孙荣的经商行为;一方面又需要跟长孙荣索要大量的财帛,用来支撑杜家的风花雪月。
都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长孙荣看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心里火热。他如今在新婚之夜,决定不跟她讨论这些没滋味的人和事。还是享受夫妇欢爱才是正经事,明天的烦恼明天再说。
景阳侯府,三更半夜,万籁俱寂之时,忽然一阵混乱,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原来,年过八十的景阳侯长孙宇今日高兴,喝得醉熏熏的回家,在家里发了一会儿酒疯才睡下。
当晚忽然发病,只嚷心口闷,随后陷入昏迷。王夫人六神无主,怕得要命。长孙清、长孙洁支撑大局,让人请太医,请张思星过来救命。
张思星连夜拿了路条赶到,几位太医已经诊断过了。几位大医经过详细诊治,合议了一下,确定是心脏出了问题,目前无法可救。老侯爷这个年龄,又不宜动开心手术,众人无可奈何,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扎针灌药一通忙活,刚到凌晨人就没了。
长孙清坐镇侯府,长孙洁领着人去通知留在都城的长孙家人,大家都匆匆起来,取了路条,赶到侯府帮忙料理后事。
另一边,被太后挤兑了的宣王妃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又急又气,当晚就发了高热。宣王十分着急,请了几位高明的太医来瞧,灌了药汤,也不见好。宣王连夜派人把两个女儿叫过来,就怕老太太出个意外。
第二日,宣王妃高烧不退,陷入了昏迷。宣王知道,心病难医,老妻这个人虽有学问,但是心胸不宽,她脾气暴躁,最爱面子,宁肯死了也受不得气。
杜家人听闻宣王妃病了,上门探病,通过埋在宣王府的内线,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切。杜家人气急败坏,可又不敢公开跟太后对上,只能生闷气。宣王总有不好的预感,派人通知了大儿子,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第二日一早,新婚夫妇起床,准备向公婆敬茶拜见。谁知长孙荣的随侍告知,后半夜,侯府来人说太爷病危,刺史大人连夜去了侯府。凌晨时分,宣王府也来人报告,宣王妃病重,叫县主去一趟,县主着急,什么都没交待就跟着报信人去了宣王府。
新婚夫妇傻眼了,二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青梅上前来安抚:“长孙公子、顾少夫人,你们别慌。依奴婢看,长孙公子应该带着新妇一起去景阳侯府,白事为大。同时派府里可靠的人去顾家报丧,毕竟是新亲家,不好蒙在鼓里,让人挑理。”
青梅一向稳重,思虑周全,长孙荣一听觉得有道理,马上命心腹人去顾家报信。言明家中有丧事,三日回门要顺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