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就给了女儿一记大耳光。要不是这个闯祸的东西老是闹腾,太后根本不会跟宣王妃对上,更不会过多注意到杜家。
杜玉爽在屋里哭得半死,越想越气,就去找她的表姑仙宜县主。仙宜县主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表侄女,心中也暗暗同情。想着拿太后没有办法,就拿儿媳妇顾喜娟出气。
仙宜县主把儿媳妇叫过来,杜喜娟给婆母见礼,见婆母面沉似水,知道又要难为自己。她稳住了心神,等着仙宜县主发难。果然,仙宜县主道:“顾氏,自从吾儿与你议亲,就没有一天顺当日子。”
杜玉爽插嘴道:“表姑母,顾喜娟之前跟唐家定亲多年,唐家看不上她呀,就不肯娶过门。她仗着自己有个姨母当了太后,把唐家一家都收拾了。唐家家破人亡,顾家转头就攀上了表哥,这是什么人啊?”
仙宜县主一向大大咧咧,对顾喜娟之前的事情不清楚,如今听表侄女说起来,才知道个大概。她脸色一沉,望着顾喜娟道:“顾氏,你用了什么妖媚手段,把我儿勾搭上手?害得本殿的母妃因气生病,最后丢了性命。”
顾喜娟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婆母的气,一方面她寻思仙宜县主是长辈,生养儿子一场,总不能娶媳妇忘了娘。如今宣王妃大殡出完,宣王一家去了杭州,估计婆母快回凉州了,忍了气,懒得搭理她。
还有一方面,仙宜县主是皇亲国戚,自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孩,虽然有太后这门表亲,父亲的权势不够大,她不敢得罪县主。县主心中有气,说几句骂几声,也不能少块肉去,就不反驳了。
仙宜县主见儿媳妇一声不吱,就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显见得心思早飞了,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看她在自己面前心不在焉就来气,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朝顾喜娟扔过去。
顾喜娟不闪不避,茶盏撞到她的额头,马上起一个大包,还见了血。
仙宜县主愣了一下,这死丫头怎么也不躲避?伤处血淋淋的挺吓人,县主心里还有点害怕了。顾喜娟额头的伤口不小,血流蜿蜒地流到她的脸颊上,她也不擦一下。脸上现出青灰死寂的表情,她后悔了,不该嫁到有是非的人家。
仙宜县主色厉内荏地吼:“你死人啊,头上都流血了,还站着一动不动,赶紧拿帕子捂一捂,别吓着本县主。”
顾喜娟才慢条斯理地从袖子中掏出帕子,轻轻捂住伤口,面色苍白中透着青灰。她心中的愤恨找不到出口,只能憋闷着,僵硬着腿,无意识地走到门口。
后面的杜玉爽看热闹不嫌事大,嚣张地道:“顾喜娟,表姑母让你走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婆母吗?不过一点小伤,你装什么装啊?”
顾喜娟慢慢转过身来,声音空洞地回话:“县主,喜娟虽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孩,在家里也是父母捧着长大的,二十年都没挨过父母一指头。如今才过门不到一年,就挨了婆母打,到哪说理去?头上受了伤,不去找大夫,县主想让喜娟死吗?”
仙宜县主有点下不来台,她愤愤道:“你懂不懂三从四德?知道不知道尊卑有别?本县主是你的长辈,又是宗室成员,便是打死你,也是你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