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将剑缓缓归鞘,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也是。”她轻笑一声,将剑放回了箱子深处,“这玩意儿,现在砍柴都不顺手。”
德克萨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去准备晚饭了。但拉普兰德似乎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唇角有那么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身体的恢复,不仅仅是力量的回归,更是一种心态的重塑。拉普兰德开始更主动地探索这个小镇。她会在德克萨斯的陪同下(更多时候是德克萨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慢慢地沿着海岸线走得更远,去发现一些无人的小海湾,或者爬上附近那个矮矮的海岬,俯瞰整个小镇和蜿蜒的海岸线。她会和镇上那家杂货铺的老板——一个唠叨却心地不坏的老菲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听他抱怨天气,抱怨生意,或者吹嘘他年轻时的“英勇事迹”。
她甚至开始对德克萨斯那糟糕的厨艺“指手画脚”。
“德克萨斯,盐放多了。”
“火候太大了,肉老了。”
“下次试试放点那个……叫什么来着,香草?”
德克萨斯通常只是瞥她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但下一次做饭时,拉普兰德会发现盐确实少放了点,或者盘子里多了一小撮她提到过的香草。
这种琐碎的、充满生活气息的互动,让这个家变得更加真实和温暖。
秋天来临的时候,拉普兰德已经基本恢复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她的体力与常人无异,源石技艺稳定在一种收放自如的沉寂状态,只在偶尔需要时,才会显露出一丝锋锐的痕迹。她不再需要德克萨斯事无巨细的照料,但两人之间的羁绊,却在这种“不再需要”中,变得更加深刻和牢固。
一天夜里,海上起了风浪,暴雨敲打着窗户。拉普兰德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德克萨斯不在身边。她起身寻找,发现德克萨斯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外面被狂风暴雨笼罩的、漆黑一片的大海。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
拉普兰德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吵到你了?”德克萨斯没有回头,轻声问。
“没有。”拉普兰德看着窗外翻涌的黑色浪涛,“想起以前在哥伦比亚的时候,也有过这么大的雨。”
那是她们初次相遇不久后的事情,在一次激烈的冲突后,两人被困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外面也是这样的狂风暴雨。
德克萨斯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嗯。”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曾经,她们在雨中是警惕的对手,是互相提防的临时盟友。而如今,她们在雨中,共享着同一片屋檐下的安宁。
拉普兰德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德克萨斯放在窗台上的、微微有些冰凉的手。
德克萨斯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
“德克萨斯。”拉普兰德看着窗外,声音在风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无论是在罗德岛的绝境中,还是在这漫长而艰难的恢复路上。
德克萨斯转过头,看向她。昏暗的光线下,拉普兰德的侧脸轮廓柔和,银白的发丝被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一圈浅浅的光晕。她的眼神不再有曾经的疯狂与绝望,也没有了病中的脆弱与焦躁,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平静而坚定的光芒。
德克萨斯没有说“不用谢”,也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话。她只是反手握紧了拉普兰德的手,力道坚定而温暖。
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雨渐渐停歇,天际露出一丝熹微的晨光。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拉普兰德的身体日益恢复,甚至超越了单纯的“恢复”。她仿佛经历了一次淬炼,褪去了过去的张扬与尖锐,磨砺出一种内敛的锋芒与沉静的力量。而她和德克萨斯之间的关系,也在这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沉淀得如同陈年佳酿,愈发醇厚绵长。
未来会怎样?叙拉古的阴影是否还会袭来?她们不得而知。但此刻,她们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