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深不见底,“没有力量,我们在叙拉古,寸步难行。要么永远躲藏,像老鼠一样活在阴影里,要么……就去赌一把。”
拉普兰德沉默了。她当然明白德克萨斯话中的道理。没有力量的自由,是虚幻的。她憎恨罗德岛,憎恨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但她更憎恨此刻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西西里夫人那枚狼头徽记的幽冷光泽,仿佛还在眼前晃动,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
回去,可能是另一个陷阱,是自寻死路。
不回去,她们将永远被困在现在的境地,所谓的“爬到最高”只是一句空谈。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无论选哪一边,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拉普兰德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让带着寒意的海风灌入室内,吹乱了她银白色的长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充斥着咸腥和冰冷。她想起了刻在金属上的遗书,想起了手腕上那道早已淡化却依旧存在的疤痕,想起了濒死时看到的、德克萨斯那双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眼睛……
然后,她转回身,脸上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狰狞的平静。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
决定已下,剩下的便是执行。德克萨斯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过去从未启用过的加密频道,向罗德岛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没有寒暄,没有解释,只有直接的需求和条件。
回应比预想的要快。来自阿米娅的回复同样简洁,却带着超出预期的诚意。她表示罗德岛愿意提供“曙光-II型”的治疗,并保证绝对的安全与尊重,过往的一切,罗德岛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只希望能弥补万一。她甚至提供了几个隐秘的接应点和身份伪装方案,以确保她们的行踪不会被叙拉古或其他势力察觉。
没有讨价还价,没有质疑,只有全盘的接受和周密的安排。这种态度,稍稍缓解了德克萨斯心中的疑虑,但也让她更加警惕——罗德岛,或者说阿米娅,所图为何?仅仅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
没有时间深究。她们迅速处理了海边的房子,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未来去向的线索。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清晨,两人如同幽灵般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大半年的小镇,登上了前往罗德岛指定接应点的交通工具。
旅程在压抑和警惕中度过。当那艘熟悉的、庞大的陆行舰轮廓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拉普兰德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呼吸也微微急促。德克萨斯默默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冰凉的汗意。
“记住,我们只是来取回属于你的东西。”德克萨斯低声道,声音冷静得没有丝毫波澜,“拿到,就走。”
拉普兰德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翻涌的心绪,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们没有遭遇任何阻拦。接应的人员是AcE和Scout,两位精英干员神情严肃,但眼神中并无敌意,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谨慎。他们通过一条极少人知的秘密通道,直接将两人带到了医疗部一个完全隔离的、经过特殊布置的观察室。
房间里没有冰冷的仪器,没有穿着白大褂、眼神狂热的研究员,只有温暖的灯光,舒适的座椅,以及早已等候在此的阿米娅、凯尔希,和……赫默。
凯尔希的表情依旧深邃难测,但当她看到拉普兰德明显好转的气色和那双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沉静中带着锐利的眼眸时,她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赫默则显得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金属冷藏箱。
阿米娅上前一步,她的目光真诚而带着歉意:“德克萨斯姐姐,拉普兰德姐姐,欢迎……回来。虽然我知道这个词可能并不恰当。”她看向拉普兰德,语气格外郑重,“拉普兰德姐姐,我以罗德岛领袖的名义再次向你保证,这次治疗绝对安全,过程完全尊重你的意愿。‘曙光-II型’是成熟的制剂,它的作用是修复和稳定,绝不会带来任何额外的痛苦或风险。”
拉普兰德没有回应阿米娅的保证,她的目光直接越过她,落在了赫默手中的那个冷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