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光芒。他们的牺牲,他们的杀戮,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终极的意义。
“特里蒙,是‘狼群’力量的丰碑,也是你们功勋的见证。”她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稳如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但征服,并非终点。”她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仿佛要将自己的意志刻进每个人的脑海,“废墟之上,将建立起新的秩序,属于‘狼群’的秩序。”
她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阵亡者,将回归狼群的怀抱,他们的名字,将刻入永恒的荣光。而生者,你们的使命,远未结束。巩固胜利,碾碎一切残余的抵抗,将这片土地,彻底化为‘狼群’的猎场!”
“吼——!”
回应她的,是士兵们用尽胸腔最后力气发出的、低沉而整齐的咆哮。这咆哮声不像庆祝,更像是一种宣誓,一种对后续血腥任务的承诺。德克萨斯的到来和她那冰冷而极具煽动力的话语,如同一剂高效强心针,进一步凝聚了这支刚刚经历惨胜、身心都已达到极限的军队的士气,将他们重新拧成一股充满破坏力的绳索。
简单的“慰问”仪式结束后,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并肩走向临时设立在附近一座相对完好的市政建筑内的指挥部。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军靴踏过碎石瓦砾的清脆声响。但一种无形的、紧密的、甚至有些可怕的默契在她们之间流淌。拉普兰德需要德克萨斯那冰冷的理智来稳定因巨大伤亡和胜利而有些躁动的军心,梳理混乱的后勤与占领区管理;而德克萨斯,则需要拉普兰德这把最锋利、最狂热的剑,继续为她扫清前方的一切障碍,用绝对的恐怖震慑新附之地与远方的敌人。她们是狼群的双头,一个代表着冷静算计的大脑,一个代表着撕碎一切的利齿。
废墟上的阅兵:武力的炫耀与恐惧的烙印
占领特里蒙的第七天,一场精心策划、极具象征意义的阅兵仪式,在这座残破城市的中央大道上举行。这并非为了与民同乐,也不是为了告慰亡灵,而是一次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武力炫耀与心理威慑,旨在将恐惧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幸存者、以及通过隐秘渠道窥视着这里的各方势力的心中。
经过工兵部队不眠不休的紧急清理,中央大道上主要的残骸和尸体被粗暴地推到了两侧,露出了下方坑洼不平、布满各种焦痕、弹坑和干涸血渍的路面,如同一道巨大的伤疤。大道两侧,是肃立的新编“特里蒙戍卫军”——这些由投降或被俘后经过残酷“筛选”、家人往往被扣为人质的哥伦比亚士兵组成,穿着不合身的杂色军服,由眼神凶狠的“狼群”低级军官指挥,他们的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更外围,则是被强制驱赶来的、面黄肌瘦、眼神复杂的幸存市民,他们蜷缩着身体,不敢与任何征服者对视。而确保这场阅兵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是间隔站立、全副武装、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狼牙”近卫军士兵,他们手中的制式铳械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在阴沉的天空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天空是铅灰色的,浓云低垂,仿佛连天地都不愿见证这建立在无数尸骨之上的“胜利”展示。
上午九时整,伴随着一声经过扩音器放大、低沉而充满野性威严的狼嚎,阅兵仪式准时开始。这声狼嚎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所有观礼者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首先通过的,是残存但依旧散发着浓郁杀气的“影狼”突击载具方阵。这些轻盈而致命的机械造物带着战斗留下的深刻划痕和弹孔,幽蓝色的粒子推进器尾流似乎都带着未散的血腥味,低沉的引擎轰鸣如同受伤野兽压抑的喘息,宣告着它们依旧能随时投入杀戮。
紧接着,是迈着沉重、整齐划一、仿佛撼动大地的步伐的“狼牙”近卫军步兵方阵。他们身上的盔甲沾满尘土与暗红色的污渍,面容被疲惫和风霜刻蚀,但每一双眼睛都锐利如刚刚磨好的战刀,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枪如同钢铁森林,每一步踏下,都让地面微微震颤,散发出一种百战余生、视生命如草芥的凶悍气息。这种经过血与火淬炼的气势,远比崭新的装备更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