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物流的通讯终端上,跳出的下一个委托详情,让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委托方标识清晰明了——罗德岛制药。
当能天使念出这个名字时,正擦拭着长刀的拉普兰德动作猛地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刀身反射出她骤然冷冽的眼神。坐在一旁检查光剑能量单元的德克萨斯,虽然没有明显的动作,但她周身的气息仿佛在瞬间下降了零点几度,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庞更显冰封。
“罗德岛……”拉普兰德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混杂着复杂记忆的质感。那里是她从濒死边缘被拉回的地方,是“曙光-II型”赋予她新生的地方,但同样,也是充斥着白色病房、仪器嗡鸣、身体被源石技艺和药物反复检验、以及深刻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作为“特殊样本”被观察的窒息感的地方。那段经历,绝非愉快的回忆。
德克萨斯对罗德岛的观感同样复杂。她曾为了拉普兰德而与罗德岛有所交集,感激他们提供的医疗支持,但也深切体会过那个组织隐藏在“救助感染者”旗帜下的、庞大而严谨到近乎冷酷的体系,以及其背后可能牵扯的更深层次的势力博弈。那是一个与企鹅物流截然不同的世界,充满了秩序、规则和目的性,让她本能地感到疏离和警惕。
能天使显然察觉到了两人瞬间低沉下去的气压,她挠了挠头,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僵局:“哎呀,是老主顾嘛!罗德岛信誉还是不错的,委托金也给的大方。这次就是交接一批他们订制的特殊医疗物资,送到指定地点就行,很简单啦!”
拉普兰德嗤笑一声,将长刀“咔”地归鞘:“简单?跟那群穿白大褂的打交道,什么时候简单过?”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看向德克萨斯,“你怎么说?”
德克萨斯已经完成了光剑的检查,将其佩回腰间。她抬起眼,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冷意只是错觉。“任务就是任务。”她只说了五个字,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这就是德克萨斯的态度。无论个人好恶,接受委托,完成任务,这是企鹅物流的准则,也是她的行事风格。
拉普兰德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德克萨斯是对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心里就舒服了。
交接地点定在龙门靠近边缘区域的一个中立仓库,这里通常用于一些需要保密的物资转运。当德克萨斯驾驶着企鹅物流标志性的厢式货车抵达时,罗德岛的人员已经等在那里了。
对方人数不多,只有三四个人,穿着罗德岛标准的制服,外面套着防尘白大褂,显得干练而专业。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菲林族女性,戴着眼镜,神情认真,她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高大、沉默的库兰塔(马)族护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确认身份后,双方立刻开始了交接程序。能天使负责与那名菲林族女性核对清单,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则负责将货车上的密封箱搬运下来,由罗德岛的人员进行初步检查和接收。
整个过程高效、机械,弥漫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气氛。拉普兰德全程板着脸,搬运箱子时动作略显粗暴,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内心的抵触。德克萨斯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动作精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但她紧绷的下颌线和偶尔扫过罗德岛人员时那极度短暂、却锐利如刀的目光,暴露了她并非全无波澜。
那名年轻的菲林女性似乎感受到了这种不友好的氛围,她推了推眼镜,试图找些话题缓和一下:“这批抑制剂是急需物资,非常感谢企鹅物流的及时协助。另外……拉普兰德小姐,看到您恢复得如此良好,罗德岛的大家都会感到欣慰的。”
她的语气很诚恳,带着医疗工作者特有的关切。然而,这话听在拉普兰德耳中,却更像是一种提醒,提醒她那段作为“观察对象”的过去。
拉普兰德将最后一个箱子重重地放在指定区域,直起身,灰蓝色的眼眸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是吗?那替我谢谢他们‘关心’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