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德克萨斯依旧靠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尚可”的微光。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细微的肯定,让拉普兰德心中那点欣喜瞬间放大。她尝试着操控那摇摇欲坠的能量飞刃射向不远处一个废弃的轮胎。
飞刃歪歪扭扭地飞出,速度不算快,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轨迹,最终“噗”地一声,勉强嵌入了轮胎厚厚的橡胶层,边缘的侵蚀性能量让橡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冒起一缕青烟。
能量飞刃也随之溃散。
拉普兰德喘着气,感觉精神有些疲惫,但心情却极好。她走到那个轮胎前,看着上面那个不算深、但确是由纯粹能量造成的痕迹,嘴角忍不住上扬。
“准头太差,速度太慢,维持时间不足。”德克萨斯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客观地评价着,“而且能量利用率低下,浪费严重。”
拉普兰德心情好,也不计较她这冷水,反而嘿嘿一笑:“至少成型了不是?下次肯定更好!”
德克萨斯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一瓶水。“休息十分钟。然后练习基础的能量循环,巩固稳定性。”
这样的训练日复一日。枯燥,艰苦,但在德克萨斯精准的指导和拉普兰德日益增长的耐心与掌控力下,进步是实实在在的。拉普兰德不再仅仅将源石技艺视为战斗的工具,它开始成为一种需要理解和雕琢的“技艺”,一种与她自身存在更深层次融合的力量。
训练结束后,有时两人会顺路去附近的市集逛逛。龙门下城区的市集永远充满了活力与混乱,各种族裔的商贩叫卖着千奇百怪的货物,从新鲜的果蔬到来历不明的机械零件,从廉价的仿制首饰到散发着可疑气味的街头小吃。
拉普兰德对大多数东西兴趣缺缺,但她似乎对某种烤制得外焦里嫩、撒满了辛辣香料的巨型昆虫串情有独钟。德克萨斯对此敬谢不敏,每次都会蹙着眉,站得远远的,看着拉普兰德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然后在她吃完后,默默递上一张湿巾。
“啧,德克萨斯,你真的不试试?味道还不错。”拉普兰德一边擦着嘴,一边试图安利。
“不用。”德克萨斯回答得干脆利落,目光扫过旁边摊位上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水果店,“去买点橘子。”
拉普兰德撇撇嘴,但还是跟了过去。她发现德克萨斯对水果的品质要求很高,会仔细挑选橘子的大小、色泽和软硬程度。付钱的时候,拉普兰德顺手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剥开,塞了一瓣到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冲淡了之前昆虫串的辛辣。
“嗯,这个甜。”她含糊地说着,又掰了一半,不由分说地塞到德克萨斯手里。
德克萨斯看着手里那半瓣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小口地吃掉了。阳光透过市场顶棚的缝隙,洒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映出一小片柔和的光晕。
日子就在这些琐碎而平凡的片段中悄然流逝。夜晚,她们依旧同榻而眠。最初的些许不自在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与安心。有时拉普兰德睡相不好,会无意识地挤占大部分空间,或者把胳膊腿搭到德克萨斯身上。德克萨斯通常只是平静地将她推开,或者调整一下姿势。偶尔,在深夜醒来,听着身边人平稳悠长的呼吸声,感受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龙门的冰冷霓虹光芒,德克萨斯会觉得,这片钢铁丛林,似乎也并非全然冰冷。
一次,拉普兰德似乎做了噩梦,身体微微颤抖,喉间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德克萨斯被她惊醒,在黑暗中静静看了她几秒,然后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她紧绷的背上,带着一种生涩却坚定的力道,缓缓抚过。
感受到那稳定而微凉的触感,拉普兰德颤抖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呼吸重新变得绵长,沉入了更深的睡眠。
德克萨斯收回手,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窗外遥远的城市噪音,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她们之间,话语始终不多。但那些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