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再次透过窗帘的缝隙,将房间内漂浮的微尘染成金色。拉普兰德先于德克萨斯醒来,这在她康复初期是不可想象的。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卧着,撑着脑袋,目光细细描摹着身边人沉睡的轮廓。德克萨斯的睡颜总是带着一种与她清醒时截然不同的、毫无防备的宁静,银灰色的短发有些凌乱,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拉普兰德的视线掠过她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张总是紧抿、此刻却微微放松的淡色嘴唇上。
一种混合着满足、占有欲和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在心间弥漫。她想起昨夜自己那大胆的偷袭和德克萨斯瞬间僵住、耳根泛红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恶劣地上扬。鬼使神差地,她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凑近,想再偷一个吻。
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将再次触碰到那微凉肌肤的瞬间,德克萨斯紧闭的眼睫颤了颤,倏然睁开了眼睛。
灰蓝色的眼眸初醒时带着一丝朦胧,但瞬间便恢复了惯常的清明与冷静,清晰地映出拉普兰德近在咫尺、意图不轨的脸。
拉普兰德的动作僵在半空,偷香窃玉被抓个正着,让她难得地产生了一丝名为“尴尬”的情绪。她干咳一声,试图掩饰:“……早啊,亲爱的,你醒啦?”
德克萨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拉普兰德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就在拉普兰德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用沉默或者一个冰冷的眼神打发自己时,德克萨斯却忽然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然后,在拉普兰德惊讶的注视下,德克萨斯抬起手,不是推开她,而是用指尖轻轻拂开她额前垂落的一缕银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纵容。
“……醒了就起来。”她的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微哑,语气却依旧是平的,听不出喜怒。
但这细微的动作,对于拉普兰德来说,不啻于一种默许和鼓励。她脸上的尴尬瞬间被灿烂的笑容取代,得寸进尺地凑上去,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德克萨斯的额头,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这就起这就起!亲爱的你想吃什么?今天我帮你做!”她活力十足地跳下床,完全忘了自己那仅限于“加热速食”和“煎糊培根”的厨艺。
德克萨斯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也坐起身。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发丝的触感,额头上那短暂温暖的蹭动感也尚未完全消散。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对于拉普兰德这种日益“变本加厉”的亲昵,她似乎正在以一种缓慢而不可逆转的速度习惯着,甚至……开始难以产生真正的排斥。
早餐果然如预料般惨不忍睹。拉普兰德信心满满煎出来的鸡蛋边缘焦黑,中心却还是流动的糖心,培根更是硬得像皮革。她自己也尝了一口,皱着眉吐了出来,悻悻道:“……啧,还是你来吧。”
德克萨斯没说什么,默默接手,动作熟练地重新准备食物。拉普兰德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目光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从她纤细却稳定的手腕,到专注的侧脸,再到系在腰后、勾勒出纤细腰线的围裙带子……
“喂,德克萨斯,”她忽然开口,“你系围裙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德克萨斯打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没有回头,耳根却悄悄爬上了一抹淡粉。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试图用效率掩盖那一瞬间的慌乱。
拉普兰德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像喝了蜜一样甜。她发现,调戏这块冰山,看她那细微的、试图维持冷静却总是破功的反应,成了她日常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之一。
训练依旧照常进行。仓库后的空地上,拉普兰德继续与她那不听话的源石能量搏斗。今天她尝试将能量塑形成一面小型的、可以短暂格挡攻击的臂盾。暗红色的能量在她左臂上扭曲、汇聚,时而凝实,时而溃散,反噬带来的刺痛感让她额角渗出汗珠。
德克萨斯站在一旁,目光如鹰隼般精准。“能量分布不均,左侧薄弱,重心偏移。”她冷静地指出问题,“想象它的结构,不是一团能量,而是一面真正的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