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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回来了,将一袋能量棒扔给她。拉普兰德接住,撕开包装,慢条斯理地啃着。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她含糊不清地问。
“东区码头,一批从哥伦比亚来的‘敏感’货物,有人想黑吃黑。”德克萨斯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语气平淡无波。
“哦。”拉普兰德应了一声,将最后一口能量棒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吧。”
没有多余的兴奋,也没有丝毫的厌倦。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战斗依旧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不再是全部,也不再是唯一能让她感受到自身存在的方式。
车辆汇入车流,向着龙门港区的方向驶去。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紫红色,给这座钢铁森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拉普兰德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这里……还不错。”
德克萨斯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拉普兰德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略带倦怠和疏离的样子,但眼神是松弛的。
“嗯。”德克萨斯收回目光,淡淡地应了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晚,处理完码头的事务(过程不算太平,但结果符合预期),两人回到了企鹅物流的宿舍。能天使她们似乎接了个长期的外勤任务,不在据点,大厅里难得的安静。
拉普兰德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宽松衣物,湿漉漉的银发随意披散着,散发着洗发水的清新气味。她走到公共休息区,发现德克萨斯已经坐在了惯常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手里拿着一本……龙门近卫局的交通守则在翻看?(大概是从哪里顺手拿来的)
这幅景象,在过去的许多个夜晚都曾出现。但今晚,拉普兰德看着灯光下德克萨斯沉静的侧脸,看着她纤细却布满旧伤疤的手指划过书页,心中那片名为“心安”的藤蔓,似乎又悄然生长了一些。
她走过去,在德克萨斯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像往常那样或许会去挑衅几句,或者自顾自地擦拭武器,只是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在手里抛了抛,然后“咔嚓”咬了一口。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德克萨斯从书页上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去。
拉普兰德慢慢地吃着苹果,目光落在德克萨斯那杯浓黑的咖啡上。她记得,德克萨斯喝咖啡从不加糖,也不加奶,仿佛享受那种纯粹的苦味。以前她觉得这习惯有点自虐,现在却觉得,这或许就是德克萨斯确认自身存在的方式之一——清晰,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
“喂,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忽然开口。
德克萨斯再次抬眼,用目光询问。
拉普兰德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算不上笑容,却毫无恶意的弧度:“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确认一下,这个人,这个场景,是真实的。
德克萨斯看了她几秒,似乎想从她眼中读出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回那本无聊的交通守则上。
然而,在她低头垂眸的瞬间,那总是紧抿的、线条冷硬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放松了那么一丝丝。
拉普兰德将苹果核精准地投进了远处的垃圾桶,然后舒服地向后靠在沙发背垫里,闭上了眼睛。运输车引擎的嗡鸣、码头海风的咸腥、刀刃碰撞的火花、敌人倒下的身影、叙拉古的狼嚎、塞法利亚的话语、龙门街头的烟火气、以及此刻房间里咖啡的苦涩香气和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所有这些画面与感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庞大而复杂的背景音。
而在这背景音之上,是一种她从未如此清晰感受过的、沉静而坚实的东西。
不是力量带来的征服感,不是破坏带来的快感,不是漂泊无定的自由。
而是……归属。
或许,她迷上的,不仅仅是这种“心安”的感觉。
更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