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她的视线。
拉普兰德拿起自己那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看向塞法利亚:“怎么样?龙门的‘风土人情’?”
塞法利亚捧着温热的水杯,指尖传来的暖意似乎顺着血管流遍了全身。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熔金般的眼眸中不再有平日里的算计和伪装,而是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真诚。
“很……新奇。”她斟酌着词语,“也很……温暖。”
拉普兰德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
塞法利亚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姐姐……我好像……第一次感觉到……”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最终,那个陌生而沉重的词语,被她轻轻地、带着一丝不确定地吐露出来:
“……亲情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去看拉普兰德的表情,仿佛害怕看到嘲讽或不屑。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旧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微弱嗡嗡声。
过了好几秒,拉普兰德的声音才响起,没有嘲讽,没有惊讶,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别扭的平静:
“哦。”
又是一个简单的音节。但这一次,塞法利亚却从中听出了与以往不同的东西。那不是漠不关心,而是一种……不知该如何回应、所以选择最简单方式的笨拙。
德克萨斯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灰蓝色的眼眸扫过塞法利亚低垂的脑袋,又看向旁边看似盯着天花板、实则耳根似乎有点微微发红的拉普兰德,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嘴角似乎有极淡的弧度一闪而逝。
“喂,”拉普兰德忽然又开口,语气恢复了点平时的随意,但仔细听,似乎又没那么随意,“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塞法利亚抬起头,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上午……考察团的飞艇预定在十点起飞。”
“嗯。”拉普兰德应了一声,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沙发里站起身,“你等一下。”
她说着,转身走进了她和德克萨斯共用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皮质的小盒子走了出来,随手抛给塞法利亚。
塞法利亚下意识地接住。盒子入手微沉,皮质温润。
“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
“以前在哥伦比亚那边混的时候,顺手弄到的小玩意儿。”拉普兰德重新瘫回沙发,语气漫不经心,“看着还算结实,给你了。省得你回去路上遇到什么阿猫阿狗,丢了萨卢佐的脸。”
塞法利亚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简洁、线条流畅的折叠匕首。刀鞘是某种深色的合金,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些实用的防滑纹路。她抽出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蓝光,显然是用极好的钢材打造,并且精心保养过。它不像是“顺手”弄到的,更像是被精心挑选和收藏的。
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儿”。
塞法利亚握着这把匕首,冰冷的触感却让她心头那股暖流更加汹涌。她明白,这看似随意的赠与,背后藏着拉普兰德式的、别扭的关心。她在担心自己返回叙拉古的旅途,担心自己可能面临的残余风险。
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情感冲垮了她所有的堤防。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落在她手中的匕首和膝盖上。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
拉普兰德看着她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抓了抓自己的银发,嘟囔道:“喂……你哭什么?不喜欢就还我……”
德克萨斯默默地递过来一盒纸巾。
塞法利亚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努力想平复情绪,却怎么也止不住。这不是悲伤的眼泪,也不是委屈的泪水。这是一种……被接纳、被认可、被一种笨拙却真实的方式关心着之后,那种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情感释放。
她哽咽着,断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