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以前也没见她这么积极。”
德克萨斯正在擦拭着她的源石剑,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她有她的责任。”
“责任责任,听着就烦。” 拉普兰德烦躁地抓了抓她银灰色的乱发,“总觉得那丫头临走前怪怪的……一副被人欺负了又不敢说的样子。” 她猛地坐直身体,看向德克萨斯,眉头紧锁,“喂,德克萨斯,你觉不觉得?”
德克萨斯擦拭剑身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冰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很快恢复平静。“她只是没睡好。” 她沿用了几日前塞法利亚自己的借口,语气听不出波澜。
“没睡好个屁!” 拉普兰德难得地爆了句粗口,她虽然粗线条,但直觉有时准得可怕,“她那样子,跟丢了魂似的!而且……”
她的话音顿住了,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回忆的神色,似乎在努力拼凑着什么。她想起塞法利亚离开前那几天的异常,想起她回避自己触碰时那惊慌的眼神,想起她那种强装镇定却难掩痛苦的平静……
然后,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猛地跳了出来。
好像……就是在某天下午,她不在家,只有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在公寓里待了一会儿。等她回来之后,就感觉塞法利亚的状态更加不对劲了,没过两天,就提出了要回叙拉古。
这个时间点的巧合,让拉普兰德心头猛地一跳。
她“霍”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客厅里投下压迫性的阴影。她几步走到德克萨斯面前,银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
“德克萨斯。”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少有的严肃,“我出去被大帝叫走那天,你和我妹妹,到底聊了什么?”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德克萨斯擦拭长剑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迎上拉普兰德那探究的、带着隐隐怒气的目光。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深潭,平静无波,却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暗流。
她知道,以拉普兰德的性格,一旦起了疑心,就绝不会轻易放弃。她可以继续用“没什么”来搪塞,但这只会让拉普兰德更加怀疑,甚至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冲突,或者……促使她做出某些不可预测的、直接冲去叙拉古找塞法利亚问个清楚的蠢事。
德克萨斯沉默着,似乎在权衡。她看着拉普兰德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对妹妹的担忧(尽管这担忧可能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又想起塞法利亚离去时那决绝而痛苦的背影。
最终,德克萨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和绒布。她站起身,与拉普兰德对视着,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坦承的凝重:
“拉普兰德,” 她缓缓开口,“有些界限,一旦模糊,会比任何源石技艺都更具破坏性。”
她没有直接回答拉普兰德的问题,但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锁孔,即将开启一扇通往惊人真相的大门。
拉普兰德愣住了,银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解:“界限?什么界限?你说清楚点!”
德克萨斯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神色。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彻底颠覆拉普兰德对某些事情的认知,也可能带来新的风暴。
但她似乎已经决定,不再让这个秘密,仅仅由她和塞法利亚两个人痛苦地背负。
“关于塞法利亚,” 德克萨斯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一字一句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她所困扰的,并非叙拉古的政务。而是……一个她误以为是‘心之所向’,却注定永远无法触及,也不该触及的……错误方向。”
拉普兰德的瞳孔,骤然收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