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仿佛看到了某种不可能出现的幻影。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寻求一丝可怜的保护。
拉普兰德没有立刻说话。她大步走到塞法利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如同最苛刻的探照灯,毫不留情地扫过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深陷的眼窝,以及那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身体。
离得近了,她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塞法利亚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精神濒临崩溃的紊乱气息,以及肉体过度消耗后的虚弱。
“你……” 拉普兰德开口,声音因为强压着怒火和某种更复杂的情绪而异常沙哑低沉,“你他妈的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带着滔天怒意的指控。
塞法利亚被她话语中的怒火吓得又是一颤,熔金色的眼眸中迅速积聚起水汽,但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泪水落下,只是用那种混合着恐惧、羞愧和一丝微弱抗拒的眼神看着拉普兰德,仿佛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拉普兰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股邪火烧得更旺。她猛地弯腰,一把抓住塞法利亚裹着的绒毯边缘,想要将她扯起来,看看她到底瘦成了什么样。
“放开……” 塞法利亚发出一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抗拒,试图挣扎,但她那点力气在拉普兰德面前如同蜉蝣撼树。
绒毯被粗暴地扯开,露出了下面更加单薄的身体。塞法利亚穿着宽松的丝质睡袍,但依旧无法掩饰她肩膀、锁骨的尖锐轮廓,以及那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纤细手腕。
拉普兰德的呼吸一窒。亲眼所见的冲击,远比隔门窥视要强烈千百倍。
她松开了抓着毯子的手,却转而用更加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抓住了塞法利亚的手腕。那冰凉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触感,让她心中的怒火与心疼彻底爆炸了。
“看看你!塞法利亚·萨卢佐!” 拉普兰德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暴怒,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如同惊雷炸响,“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啊?!叙拉古的亲王?萨卢佐的骄傲?你他妈连路边一条野狗都不如!至少它们还知道要拼命活下去!”
她的怒吼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塞法利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塞法利亚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她不再挣扎,只是任由拉普兰德抓着自己的手腕,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
“我……我只是……想做好……” 她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试图辩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犯错……不想……连累……”
“连累谁?!啊?!” 拉普兰德打断她,银灰色的眼眸逼视着她,“连累我?还是连累德克萨斯?还是连累你那个见鬼的叙拉古?!”
她猛地将脸凑近塞法利亚,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她能清晰地看到妹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混乱。
“我告诉你,塞法利亚!” 拉普兰德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如同宣誓般砸进塞法利亚的耳中,“你这副鬼样子,才是他妈的最大的连累!看着你这样,比我被人在背上砍十刀还要难受!”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塞法利亚心中某个坚固的枷锁。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姐姐,看着那双银灰色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怒火、心疼,以及那深处……她从未如此清晰感受到的、属于拉普兰德式的、粗糙却无比真实的关切与……痛苦。
因为她而痛苦。
这一刻,塞法利亚一直用以支撑自己的、名为“自我牺牲”的壁垒,轰然倒塌。
她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伤痕累累的小船,猛地扑进了拉普兰德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她背后粗糙的衣料,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放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不再压抑,不再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