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之前的冷静开导和塞法利亚此刻的清醒选择之上。
晚餐后,德克萨斯照例开始收拾,拉普兰德本想瘫在沙发上,却被德克萨斯一个眼神制止,只好讪讪地帮忙把垃圾收拾好。
就在这时,拉普兰德的终端响起一阵急促的提示音。她看了一眼,银灰色的眼眸瞬间亮起,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喂!德克萨斯!是老家伙(指大帝)!说码头区有批‘急件’要处理,报酬翻倍!去不去?”
德克萨斯擦干手上的水渍,拿起靠在墙边的源石剑,语气平淡:“走。”
“哈哈!这才对嘛!” 拉普兰德兴奋地一拍大腿,抓起自己那对兵刃就往外冲,跑到门口才想起什么,回头对着塞法利亚,语速极快地交代:“我们出去一趟!你早点睡!别等我们!锁好门!”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外。德克萨斯对着塞法利亚微微颔首,算是告别,也紧随其后离开。
公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隐传来的城市噪音。
塞法利亚看着瞬间空荡的客厅,桌上还残留着晚餐的痕迹,空气里混合着烤肉、啤酒和她们两人身上特有的、带着硝烟与冷冽的气息。若是以前,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和独处,可能会让她感到一丝被遗留的失落,或者勾起某些不该有的联想。
但现在,她没有。
她平静地站起身,开始收拾剩下的碗盘。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独处的安然。她将盘子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填补了空间的寂静。她看着窗外龙门的夜景,那片由无数灯火勾勒出的、庞大而复杂的图案,心中一片宁静。
她清楚地知道,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是去完成她们的工作,去经历属于她们的、充满了危险与刺激的冒险。那是她们生命的一部分,是维系她们之间那种独特羁绊的纽带。而她,塞法利亚,有她自己需要走的路。
收拾完厨房,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上,除了之前未看完的档案笔记,还多了几本关于龙门历史和经济概况的书籍。她拿起一本,在台灯下静静阅读起来。文字不再是逃避现实的工具,而是了解这座她选择停留的城市的窗口。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飞行器引擎的轰鸣和隐约的骚动,大概是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回来了。塞法利亚没有出去,只是听着外面传来拉普兰德标志性的大嗓门(似乎在对今晚的“急件”评头论足)和德克萨斯偶尔简短的回应,还有她们走向卧室的脚步声。
一切如常。
塞法利亚放下书,轻轻呼出一口气。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依旧闪烁的霓虹。一种独立而踏实的感觉,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不再需要通过依附谁、或者扭曲某种情感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和价值。她是塞法利亚,是拉普兰德的妹妹,或许未来,她也能在龙门这片土地上,找到完全属于自己的位置和意义。
那份对姐姐伴侣似的执念,已然彻底消散,如同晨雾在阳光下,了无痕迹。留下的,是更加清晰的血缘纽带,是历经磨难后更加坚韧的自我,以及对未来……平静而开放的期待。
她关上台灯,让房间陷入龙门的夜光之中。隔壁主卧隐约传来一些动静,但不再是令她心绪不宁的“噪音”,只是这座城市、这个“家”里,最寻常不过的背景音。
今晚,她会睡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