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沿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坐到地上,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身体因为情潮的冲击和内心的抗拒而剧烈颤抖。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水珠滑落。
她以为她已经摆脱了!她以为那份扭曲的感情已经被她亲手斩断!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最无力抵抗的时候,这该死的本能还是会将她推向那个绝对错误、绝对禁忌的方向?!
理智在尖叫,警告她这是伦常的毁灭,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不能出去,不能让拉普兰德或者德克萨斯闻到这浓郁的信息素!她不能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堪,不能用这种丑陋的姿态去玷污她们之间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关系!
她用尽全身力气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入手臂的皮肉,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任何一丝呻吟泄露出去。信息素的味道在密闭的浴室里愈发浓烈,几乎让她自己都感到窒息。
外面客厅里隐约传来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走动、交谈的声音。她们似乎准备休息了。拉普兰德那特有的大嗓门,此刻听在塞法利亚耳中,不再是以往的吵闹,而是化作了最残忍的诱惑。她仿佛能想象到姐姐身上那带着硝烟、汗水与强大生命力的气息,那气息对她此刻的状态而言,如同沙漠中的甘泉,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靠近一点……只要一点点……
不!滚开!
她在内心疯狂地嘶吼着,与自己搏斗。身体诚实地发热、发软,渴望着接触与抚慰,而灵魂却在为此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恐惧。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炸。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不知道这汹涌的情潮何时才会达到顶峰并开始消退。没有抑制剂,仅凭意志力对抗鲁珀族最原始强烈的生理本能,这简直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拉普兰德似乎说了句什么,脚步声朝着她房间的方向而来!
塞法利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恐慌压倒了一切!她不能!绝不能让姐姐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锁死了浴室的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息,如同被困在陷阱里的绝望幼兽。信息素的味道因为她的剧烈动作和情绪激动,变得更加浓郁,几乎无孔不入地渗透出门缝。
门外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塞法利亚?” 是拉普兰德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你还没睡?在里面干嘛呢?”
那声音近在咫尺,如同惊雷炸响在塞法利亚耳边。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一丝声音溢出,熔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求,仿佛这样就能让门外的姐姐消失。
求你了……走开……快走开……
她只能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然而,门外的拉普兰德似乎并没有离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塞法利亚清晰地听到,拉普兰德吸了吸鼻子。
“什么味道?” 拉普兰德的声音里疑惑更重,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本能的警觉?“怪怪的……”
塞法利亚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闻到了!
完了……
塞法利亚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的降临。等待着拉普兰德意识到这气味意味着什么,等待着那可能的震惊、厌恶、或者更糟的……她无法想象的反应。
浴室门外,一片死寂。
只有塞法利亚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和那弥漫在空气中、昭示着她最不堪秘密的、甜腻而危险的信息素,在无声地流淌。这个夜晚,注定比她经历过的任何一场叙拉古的政治暗杀,都要更加漫长和难熬。刚刚建立起来的平静世界,再次在她眼前,岌岌可危地摇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