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自虐的方式,对抗着门内传来的、一声声击溃她理智的哀求。
浴室里,塞法利亚的挣扎似乎变得更加激烈。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身体撞击瓷砖的闷响,以及越来越无法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到了极点,仿佛有了粘稠的质感,粘附在空气里,每一个分子都在尖叫着渴望。
德克萨斯微微蹙眉,她走到浴室门口,没有试图开门,而是用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声音,对着门内说道:
“塞法利亚,听着。”
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塞法利亚混乱的意识。
“控制你的呼吸。感受地面的冰冷。疼痛如果有用,就抓紧你的手臂,但别伤害自己。”
“这只是生理反应。它会过去。”
“你是塞法利亚·萨卢佐,不是欲望的奴隶。”
德克萨斯的话语,没有温情,没有安慰,只有绝对的理性和命令。像一套紧急处理程序,试图强行稳定一个即将崩溃的系统。
门内的动静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塞法利亚混乱的脑海中,德克萨斯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条纤细却坚韧的丝线,在她即将被欲望洪流冲走的边缘,提供了一丝微弱的、可以攀附的力量。
她停止了无意义的扭动,按照德克萨斯的话,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背部传来的冰冷触感上,集中在指甲深深陷入手臂皮肉带来的尖锐疼痛上。她大口喘息着,试图控制紊乱的呼吸节奏。
“……德……德克萨斯……小姐……” 她断断续续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回应着。
“继续。” 德克萨斯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拉普兰德抬起头,看着德克萨斯的背影,银灰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她没想到,最终能暂时稳住局面的,竟是德克萨斯这种冰冷的方式。
然而,生理的潮汐并非轻易就能靠意志平息。短暂的清醒后,更猛烈的浪潮再次席卷而来。塞法利亚刚刚建立起的微弱防线再次濒临崩溃,呜咽声重新响起,甚至带上了更深的绝望。
“不行……我……控制不住……” 她哭泣着,声音支离破碎。
拉普兰德猛地闭上眼,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但这根本无法隔绝那源自血脉共鸣的呼唤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诱惑气息。她感觉自己也在被一点点拖入这个疯狂的漩涡。
德克萨斯看着再次剧烈颤抖的门板,以及门外几乎要崩溃的拉普兰德,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终于掠过一丝极其凝重的神色。
情况,正在滑向最危险的边缘。塞法利亚的意志力显然已接近极限,而拉普兰德的忍耐也快要到达顶点。一旦平衡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她必须做出决断。
德克萨斯沉默了几秒,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她转身,不再面对浴室门,而是走向了公寓大门。
“拉普兰德,”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冷冽如刀,“守住这里。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进去。”
拉普兰德愕然抬头:“你去哪?!”
德克萨斯没有回答。她拉开公寓门,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余音在走廊里回荡:
“去找最后的办法。”
门被关上,公寓里只剩下拉普兰德,以及门内那个正在被自身本能一点点吞噬的妹妹。
最后的办法?是什么?
拉普兰德不知道。她只知道,德克萨斯离开了,将最终的压力和责任,完全压在了她的肩上。
她看着那扇仿佛在微微颤动的浴室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哀鸣,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恐惧、责任和某种黑暗冲动的情绪,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她还能……守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