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拉普兰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颤抖。
“我说,” 塞法利亚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医疗报告,“我切除了信息素腺体。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了。我不会再……因为本能,而给姐姐和德克萨斯小姐带来任何困扰和……麻烦。”
困扰?麻烦?
拉普兰德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两个词在疯狂回荡。所以……所以她选择用这种彻底毁灭一部分自我的方式,来消除所谓的“困扰”和“麻烦”?!
一股毁天灭地的怒火,混合着无法形容的心痛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冰冷,瞬间吞噬了拉普兰德所有的理智!
“塞法利亚——!!!”
她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震得整个公寓仿佛都在摇晃!她猛地伸手,不是去碰那块敷料,而是狠狠抓住了塞法利亚单薄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他妈怎么敢——!!!” 拉普兰德双目赤红,银灰色的头发因暴怒而几乎根根竖立,“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啊?!谁他妈允许你对自己……对自己……”
她气得浑身发抖,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是“对自己下这种毒手”?还是“对自己做出这种不可逆的毁灭”?无论哪个词,都无法形容她此刻心中那翻江倒海的痛苦和愤怒!
德克萨斯站在门口,在塞法利亚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她冰蓝色的眼眸也骤然缩紧。她没有像拉普兰德那样爆发,但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握着剑鞘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看着被拉普兰德死死抓住、却依旧一脸平静(或者说麻木)的塞法利亚,又看了看濒临彻底失控的拉普兰德,冰封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极其复杂的裂痕——那是震惊,是难以置信,或许……还有一丝深沉的、无力的悲哀。
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用最极端的方式,否定了她自己的一部分存在,也彻底改变了她们三人之间那本就脆弱而复杂的关系格局。
塞法利亚承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几乎要碎裂的剧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因暴怒而面容扭曲的姐姐,熔金色的眼眸深处,那片冰冷的湖面,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涟漪。
她成功了,不是吗?
她消除了麻烦的根源。
为什么……姐姐会如此愤怒?
她不明白。
“姐姐,” 她轻声开口,声音在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残忍,“这样……不好吗?我不会再失控,不会再让你和德克萨斯小姐担心,不会再……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我们可以……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平静地生活。”
“真正的家人?” 拉普兰德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她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着塞法利亚,眼神里充满了破碎的、混杂着暴怒和极致痛心的光芒,“你他妈管这叫‘真正的家人’?!把自己搞成一副没有心的空壳子?!啊?!”
她指着塞法利亚,手指因激动而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毁了你自己的……你……”
她说不下去了。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看着塞法利亚那双不再有温度、不再有渴望、不再有痛苦、甚至不再有“她”的影子的眼眸,突然意识到,她失去的,可能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那个会对她产生错误情感的妹妹。
她失去的,是那个完整的、会哭会笑会挣扎会痛苦的塞法利亚。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着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却像被抽走了灵魂核心,只剩下一个基于“责任”和“亲情”逻辑运行的、冰冷的外壳。
拉普兰德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尽,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疲惫。她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