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在沙发上醒来,宿醉带来的头痛如同有钝器在颅内敲击,但比这更沉重的是压在她心口的那块巨石——关于塞法利亚,关于那片冰冷的、无法穿透的情感荒原。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发现德克萨斯正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纯粹冷静,反而沉淀着某种极其复杂的、仿佛经过彻夜深思熟虑后的决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
“醒了?” 德克萨斯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拉普兰德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一丝不同以往的……紧绷。
“嗯。” 拉普兰德闷声应道,抓起桌上不知是谁放着的半瓶水,灌了几口,试图冲刷掉喉咙的干涩和心中的滞闷。她银灰色的眼眸带着未散的疲惫和烦躁,看向德克萨斯,“有事?”
德克萨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越过拉普兰德,似乎穿透了墙壁,落在了塞法利亚房间的方向,停顿了几秒,然后才缓缓收回,重新聚焦在拉普兰德脸上。那目光如此专注,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锐利,让拉普兰德有些不自在。
“关于塞法利亚。” 德克萨斯终于开口,每个字都吐得清晰而缓慢,仿佛在掂量着其重量。
拉普兰德的眉头瞬间拧紧,烦躁更甚:“又提她干嘛?她现在不是‘很好’吗?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再也不会有‘麻烦’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讥讽和自嘲般的痛苦。
德克萨斯无视了她话中的刺,继续用那种平稳却不容置疑的语调说道:“她不好。你清楚,我也清楚。”
拉普兰德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站起身,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那能怎么办?!啊?!她自己选的路!她他妈把自己搞成了那副鬼样子!老子还能怎么办?!把她脑子撬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回去吗?!”
“或许可以。”
德克萨斯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得拉普兰德停止了所有动作,僵在原地。她猛地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因震惊而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德克萨斯。
“你……你说什么?”
德克萨斯迎着她震惊的目光,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只有一片沉静的、近乎冷酷的认真。
“我说,或许可以。”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动摇,“腺体切除,并非完全不可逆。”
拉普兰德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腺体……可以恢复?这怎么可能?那是永久性的切除!
德克萨斯没有卖关子,她看着拉普兰德,一字一句,清晰地抛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决定:
“拉普兰德,我同意。”
拉普兰德彻底懵了:“……同意?同意什么?”
德克萨斯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拉普兰德混乱的眼底:
“我同意,在我们之间,可以存在第三个人。”
拉普兰德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银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极致的错愕和茫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出现了幻听。德克萨斯……在说什么?第三者?她们之间?
德克萨斯没有给她消化的时间,继续用那冷静到残忍的语气,投下了第二颗,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核弹:
“哪怕那个人,是你的血亲,塞法利亚。”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拉普兰德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旋转。她看着德克萨斯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玩笑或者试探的痕迹,但她只看到了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你……你他妈疯了?!” 拉普兰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塞法利亚她是我妹妹!亲妹妹!而且……而且她已经把腺体切除了!她现在已经……”
“可以重新移植。”
德克萨斯打断了她,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
